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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支撑了太久了,强烈的压抑使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总是会失去理智。她原来告诫自己要忍住的,要平静地告别,彼此再无牵涉。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狂风暴雨地发作了一番,简直是歇斯底理的神经质。发作完之后,她也渐渐地萎靡了,因为没有气力再挣扎,因为很清楚她只能按着这种安排一步步地走下去。
她成不了英雄,也做不到泯灭良心,所以只能做两边都靠不了岸的人。
他将她慢慢地拥进怀里,本来想再紧一紧手臂的,可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但愿如此。
半晌,她慢慢地推开了他,事到如今,她本该心如止水的,不想还是控制不住,以后孤身上路,可该怎么办?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只是握着,却不说话,仿佛是一种辗转难舍的样子。她的心中惊痛,想了想,还是狠心抽出手来,不想左手无名指上的硬物生生地揦过他的掌心,两个人都是吓了一跳。
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掌里璀灿刺目的一点光亮,噤声道:“你还戴着他送你的戒指?”
她倒不是故意的,因为指环太细了,轻易脱不下来。然而这个时候,却成了最好的道具,不由得凄然一笑,道:“是呀,还是有些舍不得。”
他缓缓地松开了手,再也没说什么,就那么离开了。
当她一个人孤单上路的时候,还在默默地回味着他说过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火车疾驰,车窗外面的风光一闪而过,那碧油油的田园风光,在初升的太阳底下仿佛有一种苍茫深远的绿意,看得心里更有些恍惚的感觉。
对面卧铺的一个年轻女人也下床来,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拿着一柄梳子理着长长的头发,眼光里却瞄着坐在对面的她,半晌问道:“你是个大学生吧?放春假回老家去?”她愣了一愣,方才意识到是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仍旧去看窗外的景色。那女人看她好象不愿意多说话的样子,也就罢了。
到吃早饭的时间了,好多人从卧铺车厢里出来拿着方便面的盒子去冲水,她只得腾出地方来,到自己的上铺去躺下,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对面的那个女人递过一只面包来,道:“来,吃点吧,到站还有三四个小时呢,空着肚子很难熬的。”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色的戒指,轻浅的钻石,渺不可见。她被动地伸出左手去接着,无名指上那枚白色的戒指,轻浅的钻石,亦是渺不可见。那女人也是一怔,“咦”了一声,却叹道:“想不到我们的戒指,竟是同一款式的…”言下之意,似乎有些遗憾,那样特殊意义的信物,本应当是举世无双的,想不到却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可见当初用心的程度,真是让人灰心。
这间卧铺车厢里的下面四个铺位,大概是四个大学生,两男两女结伴在一起,在走廊上嘻嘻哈哈地很是热闹。那女人也出了一会儿神,叹道:“年轻真好呀!”其实还是很年轻的,应当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她有些注意地侧过头去,却见那女人将一头长发捋到脑后,半靠在床头上,只是一个清秀的剪影,映在那阳光里,格外地妩媚。显然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偏过脸来,笑道:“你到哪儿下?”
她淡淡一笑,道:“我到新竹。”
不想那个女人“咦”了一声,笑道:“这样巧,我也是到新竹。你到新竹哪儿?我是到新竹下连村…”
她本来正有些发愁下了火车该怎么走,这样算是有了伴,反正是一穷二白之身,倒也无所畏惧的。于是,便笑道:“我是到新竹上连村。”
那女人拍手笑道:“我说怎么看着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原来这么有缘分。那我们就下车一起走吧…在火车站倒长途汽车,到了茂县再换乘去新竹,就是到了新竹县城,还要再换去乡里的车,得有几十里的山路要走呢。”
这么复杂!倒是跟靳启华千叮万嘱地一般无二。
她点了点头,道:“想不到那个地方有那么远…”
那女人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她,半晌才道:“原来你不是回老家呀…不过看你的样子,也的确大不象是个乡下姑娘…”
她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大学生…我是个孤儿,费尽心机才打听到我母亲的下落,据说是住在那个村子里的,所以我才跟公司请了假,想去那里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母亲…”这会儿说起瞎话来,真是头头是道。
那女人怔了一怔,方道:“想不到我们这么象。我也是从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