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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拍打着孩子的背心,一字一顿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那女人冷冷地道:“你这点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呀。”
已经数完了钱的男人,也醒悟了过来,拿着已经到手的一万块钱“啪啪”地敲打着桌子,高声叫道:“就是…难道这一年我们给你白看孩子了?起码得再给…”说着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也搞不清究竟是多少钱。
其实也已经预先考虑到了会有此意外,所以才从银行多提了一万,以备不时之需。她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便将手摸向背包里,突然炕上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叫道:“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好好对过孩子…你快走吧…”那男人突然奔到炕前,猛地拽起老人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叫道:“你个老不死的…就剩下这一口气了…还不消停,非要断了我们的财路才高兴…实话告诉你,你这房子我们早就看中了,打算过些日子装修一下,给我们家老大娶媳妇呀…你个守财奴,你就孤独一个人,难道还想把这些东西都带进棺材里去…”
大概是积怨已久了,此刻发泄出来,倒也痛快。可是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却经不起这样一番折腾,本来就悬着一口气,等着石新竹来把孩子接走,此刻心愿已了,也坚持不下去了,在那剧烈的晃动中头一歪,竟然故去了。
那对中年男女似乎也吓了一跳,她趁机道:“你们杀人了…”真的是火上浇油,烧地两个人是一愣一愣地,她借机抱着孩子夺路而逃。
真的担心那司机已经等地不耐烦掉头而去了,不想还等在村口,她打开车门跳车上去,只来得及叫道:“快…快开车…”就只剩下喘气了。司机看她一脸的惶恐与焦虑,真是善解人意,急忙发动了车子,急驰而去,掀起了阵阵黄土,好象到了戈壁荒漠一般。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那一对男女竟然从黄沙漫漫中挣出身影来,好象在叫喊着什么,汗毛孔立刻立了起来,急忙拍打着司机的手臂,叫道:“师傅,麻烦你,快点…”司机早从反光镜里看见了追兵,很不屑地一笑:“两条腿的,还能赶上四个轮子的?放心,甩掉他们,小菜一碟。”
客观上应当是如此的,可她还是揪着心,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一对穷凶极恶的男女,神经才稍微松弛下来,一看怀里的孩子,虽然脏地象是个小花猫似的,却很安稳地睡着了,睡梦里还不忘紧紧地拉住她的衣袖。她抬手擦了擦那孩子额头上的汗水,又向前吻了一吻,心力交瘁。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道:“这是…你的孩子?”她怔了一怔,方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司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将之前的谈笑风生尽数地收敛了起来,她反正也想清静一下,也就没很在意。
直到进了县城,司机才问她:“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她想了想,本来还想回到早上离开的那个小旅馆里去,可心中还是有些劫后余生的忧虑,不知道那对男女会不会狗急了跳墙,跑到派出所里去胡乱说话,反正是有人死了。尽管她知道或许不太可能,但是她现在可冒不起这个风险。这样想着,脸上就流露出踌躇的表情。
司机向后视镜里看了看,忧郁了一会儿,才道:“我看你是不是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她立刻提高了警惕,司机连忙摆了摆手,道:“你别误会…我是看你是个外地来的,估计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妈在家里开着一间小旅馆,要不拉你去看看…比不上大宾馆那么豪华,还算干净舒适…”
也许是陷阱,新闻里经常都会报道的,可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她的信任得到了圆满的酬答,粉刷一新的墙面,淡淡的粉红色,好象结婚请柬上的温馨与甜美,旅馆的名字起地也妙,叫作“到此一游”,很气派的华云彩体在橘红色的灯箱里一亮一闪,很有乡间别墅的风致。
司机很热情地引着她进去,里面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正在柜台前算着帐,抬起头来,眼睛一亮,笑道:“光哥,你回来了,怎么今天收工这么早…”话音刚落,瞥了她几眼,又道:“住店的…客人?”
被称为光哥的司机急匆匆地道:“小凤,快,找间房,给这位小姐住…”
叫小凤的女孩子突然有些消极怠工的意思,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计算器,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今天的房都订出去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云头压地很低,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她心里焦急,转身就要往外走,不想光哥一下子栏住了她,道:“甭急!我哪儿能成了说话不算数的人了?走,到后院去,住我的房间,我到我哥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