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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交给你们去做”,何穆看着一头雾水的四个人说道,“明天晚上,我们要去揍一个人。”
“嗨,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陈芳开口道,“这动手的事儿你们男人去就行了,应该用不着我吧,东家?”
何穆摇摇头,“你必须去,万一那个人没有落单的机会,你就要派上用场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陈芳抚了抚鬓角的碎发,又伸了伸修长白皙的手指,“但是东家,我这阵子可没做什么新衣裳。”
“一会儿给你钱,去贺记买身衣裳,其他你爱上哪儿买上哪儿买,一身行头置办齐了为止。”
“得咧,这就好办了”,陈芳眉开眼笑地说,“东家你放心,我保管让他三魂不见七魄。”
何穆笑笑又看向其他人,“明天晚上我们要揍的是个俄国人,他叫巴特金,是警察署长。所以,如果不成功,或者露出什么马脚,那就是死路一条。”
“要揍到什么程度?”会说日语的杨云问道,“要命还是要半条命?”
“打得他鼻青脸肿,身上多处淤青就行”,何穆说,“下手别太重,最好别打骨折了。打得差不多了,你要用日语说一句话。”
“什么话?”
“你要说‘别打了,他死了会给贺老板添麻烦的’,明白了吗?”何穆问道。
“明白”,杨云说,“我一定说得他听得清清楚楚。”
何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布,“这些布,一会儿会裁成几件斗篷,明天晚上,你们把它罩在棉衣外面。我怕他反抗得太厉害,把你们的衣服抓破,露出破绽。”
“明天晚上咱们要一直跟着他,看见他落单的时候,就套上麻袋揍他一顿。一会儿你们就去江边的那个警署附近盯着,看看他都去些什么地方,下班之后走哪条路回家。”
“东家”,杨云开口道,“那警察可是有枪的,万一他……”
何穆低头想了想说,“他有,咱们也有,这个你们放心,明晚动手之前,我一定把枪带来。”
“这就好办了”,杨云说道,“咱们也不必真的开枪,吓唬吓唬他就成了。”
何穆点点头,几个人商量好后,就地散开。杨云和陈芳直奔江边的警察署,何穆去则找了在冯平家盯着的那几个人,得知姚顺昌没有再派人来送东西。兜了一圈儿,最后又回到了林鸿文家。
林鸿文满身烟味儿的给他开门,何穆进屋后,小声说,“我记得你以前提过,卿之在文森那儿买过两支手枪?”
“没错”,林鸿文看着何穆,“你要干嘛?”
“那两支手枪现在在哪儿?”何穆问道。
“一支卿之留着,一支在我这里”,林鸿文说,“可是咱们又不要他性命。”
“但他不会这么想”,何穆解释道,“他手里有枪的,万一他开枪,那咱们什么计划都得砸手里。”
“确实是我疏忽”,林鸿文疲倦地说,“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还好你想得周到,你等等,我去拿给你。”
林鸿文从里屋拿出了个上锁的匣子,“这里面就是手枪,钥匙给你,你连匣子一起拿走,免得惹人怀疑。”
“好”,何穆说,“你放心,我们不用,只是吓吓他,好动手罢了。”
“东西交给你,怎么用,你看着办”,林鸿文说道。
何穆夹着匣子要往外走,回头又看了林鸿文一眼,“你得好好睡个觉,不然明晚贺贵一看你的脸色,就要起疑了。”
“我知道,我一会儿给自己熬了一副安神的药,吃过晚饭,就喝了它”,林鸿文说,“这副药喝下去,估计怎么睡得着了。”
何穆摇摇头走了出去,林鸿文必须要睡个好觉去见贺贵,而他和另外四个人,则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112。
林鸿文喝过安神药后不多时便觉得困了,他盖了两床厚棉被,昏昏沉沉地睡去。而另一边何穆的住处,油灯足足点了一夜。
何穆把斗篷抖开给杨云他们看,“时间紧,只是裁了出来,明天凑合着带。”
“这不碍事”,杨云说,“反正黑灯瞎火的,谁都看不见。”
“你们跟了他整晚,他都去过些什么地方?”何穆问道。
“这个俄国佬好色得很”,陈芳说,“他去西餐厅吃饭,都不忘调戏女侍应生。”
“芳姐说得没错,明天搞不好还得靠芳姐才行”,杨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