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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君在夕阳橘黄色的光线中缓缓抬起头,拿着笔的手指轻轻点在纸张上,墨色的眉眼浅浅垂出丝愠色,“慌慌张张做什么?刚下飞机精神倒是很好。”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好的解释?你答应过要帮我,那么这个是什么!”我怒不可遏地将法院给安氏集团的通传扔到他的桌子上,虽然原意是甩到他脸上来着,但是一看到他冷漠的脸我还是自动转了个方向“如果你不守信用,就不要摆出这样控制一切的嘴脸!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看起来比泼了硫酸再泼氢氧化钠的脸还扭曲,还恶心?”
他看了那张纸一眼,笑着狡辩:“我答应帮的,是你们不能解决的事,至于现在,你们完全有能力自行解决。”
“你在开什么玩笑?安伯父病重,两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要怎么斗赢你那个该死的老婆!而且你明明知道,没有你的帮助,就算是安伯父回来参与进来也根本没有希望打赢这次的官司。”
对亿氏状告安氏集团非法窃取他们的客户资料,导致损失惨重,且放出了安氏集团总董事安伯父近些年偷税漏税并联合聚拢其他的小公司小企业向国家官员行贿的证言,收受贿赂的官员中还包括前段日子炒得火热的历海富。证据确凿条条在理,而安深毫无准备一无所知,只能勉强应付,到现在都没结案下来。和安深通电话时,正是刚刚结束第三场官司。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因为在这个只要有钱就能颠倒黑白的世界,证据什么的都是天边的浮云,而刚刚好安家不缺钱重点是,对手是亿杭,亿家也更有钱。
“相信我吧,对了,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想不想听?”他站起身,抻了抻雪白的衬衫领,修长的手上包裹着同样雪白的纱布。他拿过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好消息是,早上你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恭喜。而坏消息是越夫人被我彻底激怒了,她说,一定会不折手段毁掉安家,让我们一起等着这场风暴,或是好戏?呵呵,看来平衡的商业格局即将被越夫人打破,真是让人兴奋。”
她为什么他又为什么
在他冷着脸擦过我的肩时,我猛然拖住他的手,心里渐渐漫出剜肉一般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
“我不是已经很听话了吗?明明已经很听话了,明明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能那么狠”我终于崩溃,甚至有丝神志不清。
他站定,看都没看我一眼,仍是一身凛然,仿佛全身上下都露出锋利的刀柄,“狠?对,狠才能活下去,如果你拒绝我是因为我狠,那么,你也不该爱越十里因为,他比我更狠。”
第五十七章
“狠?对,狠才能活下去,如果你拒绝我是因为我狠,那么,你也不该爱越十里因为,他比我更狠。”
我从来没试想过越南君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或者说,从没考虑过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之后再想起也只是感叹。即使是又如何?知道他做过了那些事我就会在心底抹掉已经渐渐融入思绪深入骨髓的感情么?
越南君闭门而去,只留下一个萧索而坚毅的背影。
我几乎快被心底盘旋而起的忿恨,怨气和不甘淹没了心智。我使劲喘着气,一个不稳倒在桌子边,将他书桌上的东西撞掉了许多。我捏着胸口,前所未有的怒火让我全身都在发烫,就连徘徊在眼眶里的泪水也有火灼一般的温度。
我将他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拨到了地上,手臂被锋利的相框划开一道口子,我皱着眉转眼去看沾着我血的相框然后微微怔住。我犹豫地将它拾起来,抹去鲜红的血痕,上面的女子穿着盛大华丽简约动人的浅蓝色婚纱,坐在雪白的花架秋千上,脸上有顽皮的笑意。别在肩边的发被一条纹理繁复的丝带挽起,在风中缓缓飘浮,宛如陷在深海中的美丽人鱼般令人惊叹。
而最显眼的,是镜头边突兀的一支伸向新娘的手,应该是来自摄影人的一只手,很明显,是个男人。修长如竹,指节干净,但有条明显细长的疤痕狰狞地抻长在他的手背,延伸上手腕处可以隐约看见质感极佳的黑色礼服袖口。
这应该就是越十里的母亲,浑然一个踩着人间烟火降临的女神。
而那只手却绝对不是越南君的。他的手上没有这种骇人的疤痕。
我有些疑惑,却不敢往深里想。这相片,再加上上次朴知雅告诉我的那个讯息
书房的门敲了敲,我回头去看,越家的总管家看见地上一片狼藉的模样便冲了进来,原本还在慌慌张张地问我的手怎么样,但看到我手上的相框时一怔,然后表情像活生生被塞了个鸵鸟蛋般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