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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之中,飘着鹅毛大雪。
长长哭丧队伍一路看不到头也见不到尾。
“娘!”王云珠哭的快歇气似的,整个人无力的被二个丫鬟搀扶,一身素衣缟服,眼睛都哭红肿了。沿途哭喊,“娘!你说过要看着女儿出嫁!女儿现在都没及笄你就去了!娘。女儿不准你死……”
王林抱着母亲的灵牌走在送葬的队伍最前,十四岁的他似乎也瞬间长大,不喜不悲,脸色麻木。
王贤与王敏走在王林身后,尽管王敏素日与王夫人不和,可也暗自垂泪。王贤默默走在队伍中,雪飘在发上就好像一夜白了头发。
王老太君受了刺激,一躺不起。
这送葬的队伍,只有稀稀零零的这些家属大多全是家丁和亲戚。
队伍的最后面是王韵珠与王玉珠还有小香,小香被王韵珠吩咐到后面观看是否有人偷听她俩说话。
哭声不绝于耳,从前方传来,正好可以压住她俩的悄悄话。
“我不是叫你下药下轻点!为什么会这样!”王韵珠红着眼眶质问王玉珠,王夫人的死她不可惜,但于氏和王司二人的死她却不能释怀!
赵!世!则!
王玉珠这几日眼睛也哭红了,她抽噎地哭,“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日我倒药时不小心倒多了,于是我又重倒了一个,可最后我误把药少的扔了把药多的留下,才让司哥哥……”
王韵珠心中又悲又愤,她压下怒火,“那于氏又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儿子病重不叫医生反跑到大堂乱呼乱叫!”
“我当时看到司哥哥快不行了,二娘情绪难控,我怕她跑去这么一闹将计划打乱,所以我跟她说,我事前看到了大娘的手下过来偷偷放药,又说大娘怕司哥哥和她儿子抢家产……”
王玉珠这样做没错。
如果不是她及时说了那挑拨离间的话,于氏就这么无故跑去一闹,到时候一查这件事她和她都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来王韵珠都是一阵后怕,她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对王玉珠哑声道,“去前面吧。这件事只当没发生过。日后我们常来看望司弟和他娘便罢了。一定不能叫人怀疑。”
王玉珠哭着朝前方去了。
“小姐。你没事吧?”小香见王韵珠的手始终是捂住心胸的,担心的问。
王韵珠坚难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她看了一眼队伍,晃晃荡荡的前行离目的地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她吩咐道,“小香。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呆会儿她们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小解去了。”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
“没事,你快去吧。”王韵珠几乎是忍住眼泪说的,小香见状也只得向前。
风雪之中,哭声不断。
送葬的队伍一路前行,绕着山路,就像幽灵般远去。
王韵珠寻着一个石头便坐下,上面全结了冰很冷很冷,可是她却没半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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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珠姐姐刚才还在那里呢。”那一日,赵府婚宴,王司拉着王林便跑到后花园。
“韵珠姐姐下午之所以不见是因为见我被欺负所以帮我去了。”那一日,宴席之上王云珠为难她,全是王司在旁帮话。
“韵珠姐姐,我好想我爹……”那一日,西苑之中去看望他,小小的他脸上尽是期望。
“真的吗?只要我病了我爹就会来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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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压抑这一刻终于爆发,王韵珠痛哭流涕,瘦弱的肩膀不断耸动着像快要坠毁的雪花一样脆弱。
“是我害了你!是我!”
“若不是我报仇心切利用你的善良,你就不会死!”
“是我的错!害你和你娘枉死!”
风声呼啸而过,像悲鸣的哭声一样,一阵一阵。
大雪飘飘洒洒覆盖着这座山脉。
王韵珠哭成了雪人,头上披的麻也被风吹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遮住了苍白脸颊。双眼像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泪水晶莹。
“哭都哭的这么好看。老子真巴不得你家在多死几个人。”熟悉的、讨厌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和上一次的时间隔得太久,以至于王韵珠以为是她悲伤过度出现的错觉。
赵世则勒紧缰绳,骑着马儿朝她慢慢踱去。
王韵珠正哭到伤心处听到“答答”的马蹄声,她怔了一怔,抽噎着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