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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席思永向她道歉:“如果造成你的误解,我向你道歉。”良久他又说,“有人跟我说,女孩子要主动向另一个人表白,很需要勇气。”他略去了后面的话,没有干脆明白地拒绝她,只不过是怕她太过准堪。
从刚果回来,她再不肯放过席思永,怎么说他们也算同生死共患难过了,然而席思永油盐不进,她终于忍无可忍:“席思永,我哪里对你不够好,我比你前妻到底差在哪里?她说要离婚的时候就离婚,现在想起你来了,就跑到塞内加尔来,我却为了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
“因为你对我好,你为了我申请来塞内加尔,所以我有义务对你好,否则就是对不起你,狼心狗肺?”席思永极平静地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感情勒索,你喜欢谁,愿意对谁好,这是你的事,但你没有权利要求对方同等回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有这种权利。”
“那成冰呢?”
席思永忽然沉默,而后难得地和她说了许多实话:“我希望她勒索我,可是——她从来不肯用这样的权利。”
直到真正面对成冰的这一刻,她才恍悟过来,并不是输给了时间。
成冰直等到缪姐告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咬着牙蹭蹭蹭地往三楼去,认准席思永的房间砰砰砰地敲起来,里面传来席思永不耐烦的声音:“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成冰没好气地拍着门叫道:“再不开门信不信我拿把斧头过来把门给劈了!”
里面许久没人开腔,成冰好不容易靠着醋劲累积起来的勇气也点点流失。在她险些落荒而逃前,门忽然开了。
席思永面色颓唐,仍稍显病色,只一双眸子晶亮,如寂夜深潭里一汪明月光。他拉着门也不说话,只 定定地看着成冰,直到成冰钻进来蹬上门,用捉奸在床的表情瞪着他:“我敲你就不开,另的女人
在你房里磨蹭那么久当我是瞎子呀 ”
席思永正往房里走,听到这话又转过身来,好气又好笑地瞅着她:“我在找水洗脸!”
成冰嗤地笑出来,看席思永那明显整理过的头型,忍不住低头闷笑,很久后她又闷闷问:“席思永,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屋里仍未开灯,只有稀薄的月色,从窗外面包树枝娅里透过稀疏的光亮来,如点点碎银缀在席思永身上。他凝视她许久,才轻声笑道:“你在这里,还需要说什么吗?”
成冰突然就哭起来,席思永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她耳里,竟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
席思永伸出手来,揽她到床边坐下:“我还没完全好,一直怕传染你,不是让小傅带你出去玩吗?”
“我不是来旅游观光的!每天吃饭的时候,人看我都跟看稀有动物似的,好像我是个下堂妻… … 追到这里来还没人理似的… … ”她委屈得不得了,席思永茫然问:“我嘱咐过他们好好招待你的呀。”
他马上明白过来:“难怪这几天他们看我眼神也怪怪的,是——”他旋即想到最可能让成冰难堪的人,没奈何地望着她,目光稍含歉意,半晌又闷闷道,“我听说… … 是一个叫颜宣的人帮你办的签证材料。”
“我和他——”成冰气焰灭下来,不敢说自己灰心丧气时差点和颜宣结婚,努努嘴低声道,“我现在也没什么资格来管你… … 要是你真和那谁… … ”
席思永一挑眉,眸中精光乍现:“没资格——那你来干吗?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玩以退为进这一套,我有这么管不住自己吗?”
成冰抿着嘴偷笑“生气了?”
席思永眉心微蹙,看不出是因为虚弱还是苦恼。成冰越发内疚,想明白他的话顿时又欢欣鼓舞起来,笑嘻嘻地来讨好他:“我错了还不成吗?人人都爱我老公,我该高兴才对,说明我眼光好魅力高… … ”
席思永仍是不说话,斜着眼膘她,在幽沉的月色下越发高深莫测。成冰软硬兼施撒娇放赖,没想到以前的千般计策今天全不管用,只好祭出最后一招,然而席思永今天定力十足,她用尽招数也毫无效果,索性心一横:“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句明白话不成啊?”
“我高兴。”
成冰惊愕地瞅着他,摸摸他额头又问:“没发烧啊,你这表情像高兴吗?”
席思永这才笑了:“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
成冰左右一琢磨,答:“我要你说句明白话。”
“再前面一句。”
“我… … 我眼光好魅力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