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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蝉也觉得今日的步天音格外的美丽。
步天音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先是笑着说道:“二少爷果然守约,说自己来便是自己来。”
秋天的风有些凉,北堂翎站久了,觉得眼前有些发晕,他忍住身体的不适,问步天音道:“你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步天音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不想浪费时间,一会儿万一他承受不住昏在了这里,事情就不好玩了。
她走到步小蝉身边,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一切有她。
步天音对北堂翎说道:“我就是想当着小婵的面问你一句,你是否真心想娶她?”
北堂翎思忖道:“我北堂翎说到做到。”
步小蝉的身子轻微的抖了抖。
步天音稳住步小蝉,又问他道:“那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随小婵隐居市井,好好生活;第二,你随北堂府一起等待没落。”
这番话自她口中说出,北堂翎面色巨变。
他早知步天音不是好惹的主儿,却没有想到,她何以这般猖狂?堂堂北堂府,没了北堂墨虽不复往日风光,可是,她如何这般断定一定会没落?
想到这里,北堂翎心中难免涌出一丝悲哀,哀声又叹气。
她的话虽然令人震惊,可也在理,北堂墨落草为寇,四公主和东皇都对他们有了不满,而父亲依然不管不顾的纵情享受,声色犬马。北堂府再这么下去,没落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女人,美得惊心动魄,连脾气竟然也这般非同寻常。
想来也是,一般的女子,哪有她这般半夜闯进一个男人房中还与他饮酒的胆量?
北堂翎此时便可以断定,步天音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呃,虽然她的表面上看着也不是很简单。
艺高人胆大,她便是这种人吧?
过去他虽然鲜少外出,两只耳朵却一直没有断过对外界的了解,可他从未听说过这步家的嫡长女有什么过人之处?除了说她特别丑、特别无能、被休下堂等一些不好的话。
她突然变得美若天仙,似乎连脾气秉性都完全改变了。
她,当真成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神奇人物。敢问天下,可还有女子像她这般……不受礼数所限制,浑身散发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气息,令人艳羡?
思索良久,北堂翎刚要开口,步天音却抢先一步说道:“我不着急等结果,二少爷回去慢慢想,我给你时间。你若想明白了,便去风月坊后面的小街找小婵,她住在第三个门。”
她说完,拉着步小蝉离开,不远处的山坡上有马车在等着她们,步小蝉上马车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原地怔然的北堂翎,那眼中似有哀求之意。
马车上,步天音没骨头似的合眼靠在车厢上,不用看也知道步小蝉一定忐忑的僵在那里。她开口说道:“你要想清楚,我只能帮你嫁给北堂翎,至于你们婚后是否会幸福我不能保证,毕竟是他结婚又不是我跟你结。但是北堂翎是个君子,就算他不能给你爱,也必定不会辜负你。”
几日前,步小蝉突然让人送信给她,说她想清楚了,只要北堂翎愿意娶她,她就嫁。她本不想再插手此事,等四叔那边想到办法。但她终归觉得步小蝉嫁给北堂翎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一来,北堂翎也算是个有心的人,将来若能为她所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二来,步小蝉如今若想出手怕也落不了什么好结果,不如她做个顺水人情,帮她一把。
步小蝉想到自己早已是残破之躯,在自己父亲都放弃自己的时候却跟之前一直被她视为敌人的步天音冰释前嫌,得她相助,她心中感激不尽。她哪里敢奢求北堂翎爱她?她只是不想将来会被随随便便嫁出去给人做妾,倒不如听天认命。
她苍白的脸色尤显薄弱,声音颤抖的说:“我不求他能爱我,他愿娶我,我便感激不尽。”
她这话说的有些自暴自弃,步天音就见不得人糟蹋自己,她已劝过她一次,她若是再这么冥顽不灵下去她也没办法。
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还能指望谁心疼她?
步天音心中有些不快,中途便下了马车,让车夫送步小蝉回小院,她打算夜探地牢,找到那几个被抓住的刺客。
是夜,月黑风高,秋风瑟瑟。
牢房外头的门道里,几个狱卒拎了两坛子酒在围着小桌子大口喝着,桌上有下酒的小菜和一叠花生,半只拆得粉碎的油酥鸡,鸡肉的香喷喷的味道传进了里面一间间昏暗阴湿的牢房,不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