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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悯之前跟阿阮说过,科举是逢子、卯、午和酉年举行,每三年一次,又叫乡闱。而乡闱是在秋季八月举行,只有秀才可以参加。
魏悯就是三年前考中的秀才,当时因为魏家爹爹去世才没参加乡试。
秋闱考试时间分三场,分别是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考试则在青平省省里专设的贡院里进行。
魏悯今日回书院就是看看自己的考试场次是哪场,好能提前去贡院。
从青禾村到省里来回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而考试需要每场的前一天进场,魏悯需要早做准备。
秋季本就多雨,魏悯出来时天才刚亮,丝毫看不出下雨的迹象,而等她看完考试场次从卫夫子那里出来,路上又碰到同窗多说了两句话后,雨点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魏悯站在书院门口,看雨幕中或冒雨前行,或踏上马车的人,想着自己该如何回去。
这雨来的突然,跟魏悯一样没带伞的人不计其数。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的站在房檐下,七嘴八舌的抱怨。
有骂天公不作美的,马上就乡试了,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几日。
有埋怨自己乡试场次靠前的,晚上几日,她好能多看些东西。
魏悯也不与人交谈,就站在屋檐边角处,静静的看着雨。
她今天来的时候跟阿阮说了晌午前回去,他若是等不到自己又该跑到村头等了。
雨那么大,他身子底子又差,别再冻着了。
就在魏悯想进去找卫夫子借一把伞的时候,就见身旁有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魏悯一愣,微微侧头,就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比阿阮还要矮些,才到她胸前,魏悯低头才看到他……
黎青今天出来的有些晚,他身边伺候的书童是个细心的性子,时常备着伞,今个倒是用上了。
他离老远就见书院门口堵了许多人,叽叽咋咋的挤在一起,就跟后院里管家养的那些鸭子一样,聒噪的烦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过几日就乡试一般,话里十句有八句在说这事。
黎青瞥了瞥嘴,和书童贴着门往外走。
府里的马车隔的远,门口人又多,一时间没立马看到黎青出来。书童撑着伞过去叫马车,黎青站在门侧等他。
就在这时,黎青一眼就看见与那些聒噪的人格外不一样的魏悯。身前雨幕,身后人群,她长睫微垂,长身玉立,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自成一片天地。
黎青莫名的心跳加快,偷瞥了一眼,怕被发现又赶紧垂下眼睑。
书童过来时,就见自家公子一副娇羞的模样,不由得一愣,“公子?”
黎青还没回神,“嗯?”
“该回去了,”书童指了指前面的马车,道:“马车来了。”
黎青这才猛的醒过来,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眼一旁的魏悯,咬了咬嘴唇,跺了一下脚做出某种决定。
他一把拿过书童手中的伞,道:“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一个女人走去。
所以这才出现魏悯被人拉了袖子的一幕。
魏悯低头,往后退了一步,才能看到来者的脸,问道:“有事?”
黎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伞,没话找话的问,“你没伞啊?”
魏悯:“……”她要是带伞,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黎青问出口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尴尬的红了脸,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我、我家里有车接我,要不这把伞就借给你吧?”
说着把伞往魏悯面前一送。
魏悯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伞,没接,而是抬头顺着黎青刚才指的马车看去。
魏悯眼睛在看到马车前,先被雨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不由得怔在原地。
阿阮?
黎青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魏悯接他伞,抬头就见她在看一个方向,不由得跟着望过去,疑惑的歪了歪头。
那是谁?
魏悯见阿阮看见她后把伞檐压低遮住自己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低头看了眼身侧一脸好奇的黎青,顿时懂了。
魏悯没收黎青的伞,但还是谢过他的好意,说道:“我夫郎来接我了。”
说完朝雨中的人快步走去,阿阮余光一直偷偷看着魏悯的方向,见她淋了雨,又赶紧小跑两步迎过去,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魏悯一把将阿阮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笑着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