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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手从身后转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缺了口的磁碗,塞进山伯怀里,意味深长的道:“小伙子,你沾了我莫大的福气!这碗随着我两三百多年,我一直都不舍得扔,今天就送给你了!”
山伯没想到老头这时候来落井下石,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迁到丙字号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不明白笮贵的态度为何忽然变化那么大,难道说不怕阎王怪罪下来?
他被鬼卒拖着,身不由己登上数百层台阶,来到yīn风呼啸的半山腰处,被推进一个门户大开的冰室。
“好了!从今而后,你就住在这里。若没有事,不得随意走动!
鬼卒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第123节 范滂】………
山伯看着冰室,发现那冰室很小,长宽各三步,仿佛鸽子笼一般。
他忍不住苦笑,暗道:“这还是丙字号房间,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小的?若是到了丁字号,不知道什么样?”
这时候,yīn风呼啸,从门口吹进来,吹得他遍体寒透,忍不住打个寒战!
他回头看了看洞开的大门,自言自语道:“不行,门开得太大,照这么吹下去,我恐怕撑不了多久!”
“当务之急是要弄一道门,即使不能将洞口全部封上,也要设法改小一些。”
看看周遭,四周什么都没有,既没有门板木材,也没有石料砂土,有的只是蓬松的雪末和硬实的坚冰。
“这可怎么办?难道要用冰雪垒砌吗?”
转念一想:“冰雪也未尝不可,气候这么冷,反正也不会融化的!”
他望着四处的坚冰,还是感到为难:“这可是万年寒冰,硬如铁石,如何才能砍成一块块的材料呢?”
他在周围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突起的冰凌,可以设法敲下来。
工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会儿,还真给他找到了。
距离冰室不远,有一道凹陷的石壁,门板样的冰凌从上面垂下来,形成一道门帘。
他想将冰凌敲断,整个儿搬过来。
试着用手推,却无法推得动;想找块石头去敲,也难以找到。
这时候,他想起了藏在蝶衣里的十几盏长明灯。
“若是用灯去烧,自然能烧断,只是却怕被人瞧见。”
“要想趁没人的时候烧,只有牺牲领粥的时间了!拼着饿一顿,也要将冰凌搬回来。”
主意打定,他又回到了冰室。
冰室内空无一物,只有一只破碗!
看着搁在地上的破碗,他想起那古怪的老头,禁不住叹了口气:“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君子,没想到是一个小人!”
他捡起碗来,准备放在墙角安全的地方。
碗虽然破了,总比没有好!
要不然,只怕又要面对鬼卒的刁难了。
上一次有厉宁的面子顶着,下一次就不会那么好说话。
以手抚mo着磁碗,他忽然感到碗里粗糙得很,低头一看,发现有很多细细的划痕,龙飞凤舞,似乎是草书写就的小字。
他心中奇怪,凑近眼前仔细辨认,结果却发现是一篇长文。
“范滂者,吾友也!
东汉末年,宦官专权,冀州饥荒,民不聊生,朝廷命范滂为‘清诏使’巡查冀州。
范滂离京赴任时,‘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当他到了冀州边界,那些平时贪污的郡太守、县令等都解下了官服、官印逃跑了。
范滂为官清正,曾一口气弹劾州刺史、郡太守二十余人。
尚书责他弹劾太多,范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jiān暴,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jiān,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一席话令尚书无言以对。
后来由于‘党锢之祸’,范滂被囚禁大牢里。
狱吏道:‘凡是坐牢的人,都要祭拜舜帝时代主管刑狱的皋陶。’
范滂驳斥:‘皋陶是一位正直的贤臣,他知道我没罪,会在天帝面前替我申辩;如果我有罪,祭拜他又有甚麽用!’
宦官王甫前来问他:‘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结党营私?’
范滂回答:‘古之循善,自求多福;今之循善,身陷大戮。身死之rì,愿埋于首阳山侧,上不负皇天,下不愧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