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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不是死读书的呆子,平时锻炼不断,没练出肌肉也有几分力气。和於荣光一阵搏命厮打,虽然身上带伤,还是占了上风逃出门来。
他憎恶自己的弱小、恐惧,失去镇静。
街上人来人往,夜风一吹,身上伤口的痛,渐渐有了知觉。
他像只失魂落魄的小兽,狼狈地扎进了去H街的地铁。
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咬牙握紧拳头,心中不停有声音咆哮,像要破腔而出。
* * *
“大叔,你开门!”卓轩站在通往顶楼的楼梯上,呼喊男人。
“大叔,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就是在里面,灯还亮著!”
话没落音,顶楼的灯突然全都灭了。
“笨蛋!这样就能证明,你不在家?”卓轩暴燥地不停踢门:“我错了,我错了,你开门!你开门!”
终於,踢累的他,在门前坐了下来。
“杨碧文,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他轻声道。
不知,过去多久……
“求你……回去吧。”门後的男人,终於弱弱说出一句,“请不要再来了。”
“不要!把门打开。”
卓轩低柔地哀求:“让我……抱抱你。”
“杨碧文!”
可惜,男人那扇门,始终没有为他打开。
18 黎默
这是第三天了。
林卓轩在男人家门外站岗的第三天。
於夕媛打来电话,他回了句:“去问你爸。”就关了手机。索性见招拆招,不去想於荣光会怎样对他。
世人大概都是这样,想得到一样东西时,会拚了命的想要得到。
“黎先生,杨老师出去……喔,不是黎先生?”楼下邻居经不起他这麽拍门,走上楼说话。
“你好,我姓林,杨老师的学生。请问他?”
“唉呀,我还以为是姓黎的,一直不敢出来打招呼。”邻居松了口气,满脸恻隐之色,“真是作孽哟,天天来吵,杨老师前天半夜只好搬走了。”
半夜……难怪!“他去了哪里?”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邻居摇头打量他,“不过你和姓黎的乍一看,除了你身材高瘦点,还真是像,啧啧,你和他什麽关……”
卓轩掩住火气,再次打断他:“没有关系!黎默经常来?”
“是啊,吓人呐,没见过这种无赖。小声告诉你,我都看不下去了,偷偷报过一次警,才消停两三天。只要杨老师在家呀,啧啧……可怜的杨老师……”
卓轩青筋直爆:“谢谢!”猛地推开邻居,边蹬蹬跑下楼,边拨手机。
“乔拓,我弟弟在哪?”
“什麽不知道?你少给我装蒜!在s城除了你能帮他,他能去哪里?”
“你确定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乔拓,我和於家已经闹翻,现在人命关天……是,西街?好,谢谢。有事我会找你!不用,至少现在不用。”
* * *
林卓轩跳上出租车,催促:“西街,麻烦快点开!”
他不停拨打弟弟的手机,依旧是“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往後座一靠,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焦急。
男人说,“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於荣光说,“一个我恨之入骨的人!”
邻居说,“你和姓黎的乍一看,除了你身材高瘦点,还真是像。”
他不无讽刺地想,他像的人还真多。
弟弟和他打过一架,第四天留下张纸条就消失了。他开始并没在意,现在细想,如果不是找到男人,弟弟不会这麽轻易和他罢休。
也许找到男人,什麽都知道了。
男人和黎默的过去,自己到底像多少人,於荣光究竟把对谁的怒火发泄到了他身上。
最重要的,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担心起男人。邻居的话,他不愿再听,也不敢再听。他想起一个多月前男人冒雨来找他的晚上,那凄苦无助的神情;提到婷婷就躲在浴室里哭;强颜欢笑和他逛商场,去咖啡馆,甚至给於夕媛做饭,听他们以可怜的口吻谈论自己;一次一次包容他的任性、无情、索取。
而他甚至没有耐心问过一句,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什麽。
因为内心隐隐的依赖和恐慌,因为被弟弟识破他们关系,因为游艇聚会回来途中,於夕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