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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脚步猛地顿住,哑然,瞳孔放大震愕地瞪向他——结婚?开什么国际玩笑?!
用尽力气想甩开桎梏她的大手,可他却像是铁了心的,力气十分大的捏着她的手,一声不吭地拽着她往车子走。
拉开车门,将她丢进车厢内,然后砰的一声巨响,用力关上!
待他坐进驾驶座,程蔓死拧着眉头盯着他,微抬着下巴,目光倔强地表达自己“宁死不屈”的鲜明立场,他个头本就比她要高出许多,两人坐在偌大的车厢内,靠得如此的近,程蔓觉得压迫感太强,以至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不瞪他还好,一瞪他反而笑起来。
他左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扣着额际,侧着脸看她,牵着嘴角道,“程蔓蔓,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
你生气干我什么事。
程蔓心里默默回应,嘴上却小心翼翼地顺着大BOSS的意愿问道,“哦,为什么?”此时的他看上去太危险,她不提防怕会被吃掉。
他的笑容又渐渐的敛了下去,转而浮上眸里的是一股涌动的叫人心惊动魄的暗潮。他略欺身过去,鼻息几乎要喷在她脸上了,声音压得很低,却明显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
“你还想逃跑多少次才肯真正面对我?程蔓,你是个胆小鬼。”
“……”
沉默了良久,程蔓扇了扇睫毛,忽而摸摸鼻子笑起来,抬起眼睛看他那张怒气蓬勃的脸,目光安静的说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他眼神一黯。
她加重语气继续说道,“我的旧情人想吃回头草了,我就该乖乖的巴上去让他吃?”略顿了下,想想似乎语气尖锐了些,便缓了缓,不再看他,低首绞着手指头,片刻后才道,“你走后,我忍不住想了很久,想你为什么要与我分手,为什么分手后我给你发的短信给你打的电话都音信全无……可是一直没有想通,因为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你有了新欢……是不是在跟我赌气呢,等着我给你道歉……”
他唇抿得愈发紧了,目色里的沉黯如幽深的潭水,却只是沉默,一声不吭地等她说完。
她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不上是讥讽还是自嘲,“直到你回来了,我才想明白,原来都不是这样的。你那时是真的累了,真的存了不想与我在一起的心思,所以你痛痛快快地和我一刀两断,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我说的对不对,秦准?”
☆、如你所愿
之后的几分钟,车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两人都沉默着,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起伏不定。
程蔓神情有些冷淡,大概是粉底涂白了,抑或是光线的缘故,她的脸色微微苍白。唇色也是透着白的,却又似倔强使然。
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的火焰,小小的却燃烧得很热烈,像灼灼亮得惊人的星子。
秦准看了她好一会儿,漆黑的眸底一片莫测高深,却什么也没说,他转过视线,沉着脸踩下油门。
车子会停在Q大的研究生宿舍楼下,大致上是在程蔓的预料之内的。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平日里娇生惯养,习惯被人众星拱月一样捧到天上去,大少爷脾气养成了想改都改不了。
开车门,脚才刚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嗓音淡淡的,有些不似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但琢磨一番又并无差别,他说,“程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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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一页一页的翻,转眼到了周五。
程蔓起床的时候特意拿了支红色油性笔,指尖在日历上跳跃而过,最后在下个礼拜周五的那个日期上重重画了个圈,也没其他什么标记了,画完圈她把笔捏在手上一圈一圈地转,静静地站在日历前端详了一会儿。
程观越,程观越。
她在心底默默念了几遍,待收回心神后,兀自咧开嘴笑起来,赤着脚哼着小曲儿刷牙洗脸去。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程观越。
春末夏初之际正是各种病症多发的季节,尤其是传染病与感冒发烧,前来就诊的病患几乎要踩破医院的门槛。程蔓从早上8点忙到下午三点多,喊号都快喊哑了嗓子,直到同科室的小邵吃完饭来接她的班,这才得以休息。
在员工餐厅点了个快餐,因早过了午饭时间,打饭的师傅见汤还余下不少,就给她盛了些,算是免费赠送。程蔓笑眯眯地道过谢,乐呵呵的端着餐盘与一碗汤找座位去。无端捡了个小便宜,心里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