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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桌伦瞧了眼侧立一旁的纪晓岚,心说就算他徇私,我在这儿两只眼睛瞪大了看着,害怕他搞出什么鬼来么?当即道:“好,臣听皇上的,请纪大人断个真伪吧!”
纪晓岚应声出列,朝乾隆施礼后方道:“皇上,这尹大人的说法,跟木桌伦老爷子的坚持,臣也大概明白了。若按审案子的一般程序,自然是得到回部调查取证一番,可这一来一往,委实花费不少时间跟精力。况且时隔十多年,调查难度相应增大,调查结果却不知何时才能断定。容妃娘娘乃一宫主位,千岁之躯,挂在寻访之人的嘴边被问来问去,怕也十分不妥。臣念及此事特殊又事关重大,思前想后倒是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验明真假,又不至招朝廷内外口舌。这法子,实在是最方便、最快捷、最省时省力、又最最准确!”
木桌伦被他一连串的最弄得有些懵,张口问道:“什么法子?”
纪晓岚嘿嘿一笑,“滴血验亲!”
啊?!木桌伦愣住了。他都做好了各种准备,甭管你是出证物也好,证人也罢,自己死不松口,谅皇上也不能乱点父女。怎么也没想到,纪晓岚出了个这么意料之外的法子。“滴,滴血认亲?”
“是啊,”纪晓岚一脸你看我多有才想出这么个妙诀天下的法子的表情,得意道:“木老爷子常年跟边疆内外有生意往来,自然也听说过这法子吧?咱们老祖宗上千年传下来的法子,最是保险不过。那南朝梁武帝萧衍有一个儿子叫萧综,就是凭着这滴血认亲、滴血入骨的法子,确定了自己乃是前朝萧宝卷的遗腹子。还有宋朝有个叫宋慈的提刑官,最善断案,他曾写了本《洗冤集录》,记述人体解剖、检验尸体、鉴定死因及各种毒物急救方法等等。其中就有这滴血认亲之法,向来为我断案之人广泛应用。咱们也不用滴血入骨那么麻烦,况且木老爷子咳咳,你还健健硕硕的活着。咱就用最简单的,滴血入碗。亲生父女的血液滴到一个碗里,自然就会融合,那不是亲生的自然就不合。木老爷子,你瞧我这个法子是不是简便快捷一目了然?”
木桌伦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这滴血认亲的他也曾听说过,虽然他们回部人不整这一套,但他知道汉人当中是流传极广的,据说十分可靠。不管哪种对质他都一口咬定应对自如,可这滴血认亲……他自己可是清楚,霍青桐实打实不是他的女儿,而且看尹继善言之凿凿的样子,那八成就是他女儿了。若真滴血认亲,铁定不跟自己相溶啊。可这不认吧,岂不显得自己心虚?怕是皇上真会派人到回部调查,万一再查出个一星半点儿来,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滴血就滴血!”
于是当霍青桐被请入东暖阁的时候,忍不住抿嘴轻笑。滴血认亲,万岁爷,您还能再不靠谱些么……可看那龙椅上之人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又清楚,他定是有办法的。
其实到底谁才是亲爹,霍青桐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可不是真的四岁女娃,对当年之事懵懵懂懂。四岁前的记忆,这具身体固然没有留下,但她当时的穿着佩戴却与尹家仆妇描述的一模一样。可是没办法啊,她总不能说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不能说早在木卓伦的言语中得知自己的身世,她总得装的像是真的四岁女娃娃不是?
所以她款款走了进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针扎食指,滴进两只碗中各一滴血。这两碗前面又各有一个名牌,一写着尹继善,一书了木卓伦。
“木老爷子,请吧!”纪晓岚欠身示意。
木卓伦略微一顿,大手挥道:“让他先来,黄口白牙嚷着要认回闺女的,可不是我!谁不知道,这翠羽黄衫是我木卓伦的女儿!”
尹继善也不介意,起身上前,背对着众人,向屋侧小几上标着他的名字的那只碗内滴了滴血。
木卓伦见他回来了,满面不愉的也走向前,针扎食指,滴进了另外一只碗里。
“呈上来!”乾隆爷发话,贴身太监贵喜将托着两只碗的托盘端上了龙椅前的案桌上。
众人纷纷上前,低头去看。一碗清水中,两滴血凝而不溶,各自分明。另一碗清水中,两滴血却慢慢相接相触,相融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木卓伦放声大笑,“我就说了嘛,哈蒂曼是我亲生的女儿,嫡亲的。哪个还敢胡言乱语,哼,当着皇上的面儿,那可是欺君大罪。”他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瞟着尹继善。
尹继善见了这碗中情景,却似很是震惊。“不可能,皇上,这,这不可能。她怎么会不是我女儿,她真的是我女儿啊!这个,不作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