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1/4 页)
“哇哇——”殇流景手脚并用,扒拉着络熏缠到身上的手脚,却被稍稍取巧用了些功力的络熏成功塞了一大把青梅进去,酸的哇哇直叫,吐都来不及。
看着殇流景酸到发抖,眼泪鼻涕都快要流下来的模样,络熏掩着嘴笑。然后,慢慢地遮住眼睛,让泛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湿润隐去。
这样的玩闹嬉戏,因为络熏是太子,因为这高贵的身份,肩负天下的重担,从来不曾有过,而今,竟然因着这荒诞的梦,终于体会了一次这种无忧无虑的童趣。
和这个人这样亲近地抱成一团打打闹闹心无芥蒂地嬉戏,也许,这一生,也只会是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梦里。一旦梦醒,便烟消云散。
在络熏遮住眼睛的时候,络熏没有看见,殇流景忽然落在他身上悠远而哀伤的目光。
第三日,殇流景已然清醒,问过云扬几句话,始终没有提到络熏,却面如死灰地站在窗前,望着络熏的方向,直到再次昏迷。
第三日夜,殇流景站在月色里等待,没有唱歌没有哭泣,只静静地站着,络熏却早已看到。他站在门前望了半夜,却不见动弹半分,只是僵僵地无声无息地望着他的门,终于,络熏推开门,仿佛如约而至。
拉着络熏的手,高高兴兴地为络熏束发更衣,修长白皙的手指温柔地穿过络熏的发丝,从头皮,到发根,仔仔细细轻柔地拂过,然后用白玉的发冠束起,看着镜中清秀的脸,殇流景拍着手大笑:“梳妆妆,吃糖糖,抬花轿,迎姑娘,姑娘娇,姑娘俏,夜里抱着姑娘笑……”
络熏紧紧抓住自己衣袖间的手,看着印在镜子里拍手笑得欢快的人,心里有些欢快又一阵阵的酸楚,只能这样而已,这样短暂而美好的梦,总有一天会醒来。以后,他说的要为他更衣束发的那个人,不会是他,也不会听着他快乐地笑,欢快地拍手唱着童曲。而他,作为北冥的帝王,会有无数后妃,却惟独,不会用一顶红轿,迎谁过门。
第四日,殇流景的烧退了,消瘦而憔悴,打开窗户,望着络熏的方向许久,忽然面无表情地让人请皇上移驾大厅,他有事要当皇上的面处理。
这是殇流景第一次恭谨地叫络熏为皇上,或许,他真是被他伤害的惨了,往事不堪回首,故而,重新选择了站在君臣的位置。
除了那夜间从未有过的美好的梦境,当黑夜不能掩盖理智和谎言的时候,他们,只能处在这样的位置,否则,当真,便永不能相见。
犹豫片刻,想来,毕竟,自己无法将殇流景这枚统领全局的棋子弃而不用,便只好前往大厅。
大厅里已经有了许多人,有几个朝臣木槿山庄的庄主以及云扬夙湘等人。殇流景站在大厅中间。络熏只看到绯衣的一角,便偏开头去。
迁都的队伍已经从这里过去几天了,络熏留下几个臣子一起接见当地官员,封了夙湘千夫长,让他带领一队兵马护驾。昨日,苍洵已经派使者送来了信函,力主和络熏一起将进犯的南陵国军队赶出国门。络熏已经应承下来,毕竟,先除外患才是紧要。络熏已经决定,将殇流景派去征战南陵。这样,不必用尽心力地压抑苦涩避而不见了吧?
每过完那甜蜜而罪恶的夜晚,梦境一旦在黎明里戛然而止,络熏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络熏,殇流景还是那个痴迷而痛苦、却不得不站在络熏视线之外的殇流景。在夜里亲密嬉戏宛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牵手拥抱或者相拥呢喃,青天白日下,却是冷漠以对,恨不得相距万里。
若是,若是不离开,这样分裂的日与夜,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崩溃失衡,会……收不住脚步,关不住渴望……
“将人带上来!”殇流景依旧是那个冷面冷心,只要眼神和声音便让人心惊胆寒的殇流景。络熏不看,也知道那个人微微抬着倨傲的下巴,睥睨天下,风采卓然。
被带上来的,是一个女子,一身锦绣已经又脏又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便是被用过刑的,一张脸肿胀得有些扭曲,依稀看得出是害他们被贾东升抓去的嫣溪。四肢没有被绑缚,却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仔细一看,竟然也是被挑断了手脚筋脉。
嫣溪一双眼眸带着仇恨而又说不出的迷恋,紧紧地盯着殇流景。泪水夹杂着淤血很快就濡湿了地面。
“说吧,是谁派你做这些的?你知道我的手段,暗魅!”殇流景说着,忽然一挥手,隔空一巴掌扇在女子的脸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落下来,赫然正是暗魅。
第 70 章
“去洗……尼去洗!”暗魅眼泪滂沱,开口大骂,却吐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