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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挽着我的手臂,“皇上,贤越开口说话了。”
我的心思终于被她挽了回来,有些欣喜地问:“说了什么?”
“叫阿妈呢。”
“为何不叫阿爸?”
贵妃笑起来柔弱的腰肢一颤一颤,“怎么可以叫阿爸?要叫父皇。”
我心里头是说不上来的滋味,高兴么?不是。难过么?也不是。我的孩子开口了,不会叫阿爸,他一辈子也不会叫我阿爸。
我转
34、缸豆红…5 。。。
身揽住贵妃回屋去。方才站了一会双手冰凉,甯贵妃递给我手炉,又给我端了热茶上来,然后蹲下去帮我脱去靴子。
我觉得女子低头的一瞬间最动人,眼帘半垂,睫毛投在下眼睑上有淡淡的阴影。唇似笑非笑的,矜持又魅惑。
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轻吻,想起来她也很寂寞,我统共不过临幸了她三次。连我自己都能数清楚。
甯贵妃有些受宠若惊,唇角发颤。
我又闻见她身上的檀木香。
执起她的手腕,磨得光滑的佛珠在暖黄的灯烛下好似镀了金。
我不知怎么有些惶惶不安,又仔细端详了几眼。
甯贵妃软软的嗓音在我耳边烘着:“皇上也喜欢这串佛珠?”
我信口道:“皇家之物,自然不俗。”
“丽妃姐姐也很喜欢呢,好几番打探。”
丽妃?我仰面躺下,望着顶上的藻井发愣。丽妃果然与我想到一处去了。虽然那只香囊被我藏着掖着,她还是找到机会偷看了,里面的佛珠可不就是与贵妃这一串极相似?
不过佛珠这种东西怎么看也看不出很大的区别,天底下有一模一样的都不稀奇。
我这样安慰自己,转身便将这事忘记。
除夕当夜,夜空被人间灯火映成胭红色。
一年所有的兴头都在这一刻,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喝了许多酒,舌头打结了说话都不利索,可是我没能喝醉。仍然很清醒地看见底下察德紧紧握住丝绦的手。他们夫唱妇随,令人艳羡。
我回头狠狠地跟齐安说:“上烈酒,给荣亲王。”
任他酒量再好,我也要让他醉倒在皇宫里不省人事。斗酒我从未赢过他,至少也要让我见一回他的败相。
察德是懂酒的人,一口就品出了不同,抬头望了我一眼,嘴角却挑起霸道的笑意,起身与一名将军斗起了酒。那是呼延大将军的小儿子呼延硕,酒囊饭袋。我一直等着他承袭爵位才好对付他们呼延家。
皇后很兴奋地探着头看,暗暗攥着拳头,又笑又喊:“好样的!哥哥!”
酒水在他们之间飞溅,醉人的香气溢满了全席。
我看察德这回要输给呼延硕了,不禁也抚掌大笑:“不愧是呼延将军的儿子!”
光顾着看热闹,待再看向丝绦的位置,发现已经空了。
心猛地一坠,发慌。
“齐安。”我匆匆唤道,“朕要更衣。”
皇后将心思收了回来,过来搀我,“臣妾伺候皇上去。”
“不必了……”我说着,兀自站起来,不料脚下跟踩了云朵似的轻飘飘,哪里还能走得稳当。
齐安碍于皇后的眼色不敢贸然说什么,我只好由她扶着离了席,往后殿去。
想要问一问齐安丝绦去了哪里,可是仅剩了一点理智让我咬住了牙关。
跌跌撞撞到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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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传了人来伺候。可是皇后仍然不愿走,尽心尽力地扶着我。
“皇后,朕要如厕。”我认真地瞪着她,一字一句说,“你……在这里,想看什么?”
皇后红着脸出去了,走前交代太监好好扶着我。
我立即回头唤齐安问:“她去了哪里?”
“方才来了净房,这会走了。”
我摇着沉沉的脑袋叹气,忽然对这热闹的宫宴厌烦极了。
只想在安静的屋子里守着安静的她,做胚也好,画瓷也好,写字也好,抄经也好。
当然,若能做点别的什么更好……
回到席上,闻见哄笑声一片,方才斗酒的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座上。
皇后忙问绿姝:“怎样?谁赢了?”
绿姝答:“两个都倒下了,似乎不分胜负呢!”
“那大家都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