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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在除掉###时,主要清除威胁皇权的满人集团:一废太子时,严惩###核心人物索额图,并将其子葛尔芬等六人立行正法,杜默臣等四人发往盛京;二废太子时,牵连众多满族大臣,包括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满洲镶黄旗都统雅图、汉军镶白旗都统鄂善等。康熙皇帝对###深恶痛绝,但他主要打击掌握实权的满洲大臣。他说:“索额图之党,汉官亦多,朕若尽指出,俱至灭族!”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去世,终年六十八岁。雍亲王奉遗诏即皇帝位,为雍正皇帝。弘历被秘密册封为皇太子,时年十二岁。雍正元年(1723年)正月,雍正行大祀之礼。礼成之后,特地召弘历到养心殿赐食脔——这就是史家所称的“承福受胙”之意,意味着储君之位已有所属。八月,四十五岁的雍正皇帝创立储君密储法,毫不犹豫地立弘历为嗣皇帝,秘密地写上弘历的名字,一份收藏在身边,一份收藏在乾清宫正殿正中最高处;由清世祖顺治皇帝亲笔御书的“正大光明”大匾之后。
另一方面,为皇子弘历写序的十四位王公大臣,都是人情练达、精通政务、通晓权术之辈,他们为什么不怕惹??皇帝?清雍正十年(1732年),雍正皇帝正当盛年,在这个敏感的年份,竟然有十四位王公大臣为一个出类拔萃的皇子的文集撰写序言大唱赞歌,这在任何一个王朝都是不可想象的。特别是这十四位人物,都是手握重权的王公大臣,决非等闲之辈,他们公然聚集在皇子的周围,显然对皇权构成威胁。
和硕庄亲王、果亲王、平郡王福彭、贝勒允禧,都是位尊权重的皇亲国戚。皇子弘历的三位师傅,都是谨慎、老成之人,他们教导皇子,要谦虚、恭敬,不要锋芒毕露。史称福敏:严气正性,凛然不可犯。史称朱轼:练达有体。乾隆皇帝弘历称赞蔡世远:守道君子也。最为奇怪的是,人情练达、世事精通的辅弼大臣鄂尔泰、张廷玉,也参与写序,毫不避讳。要知道,鄂尔泰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当年雍正皇帝为皇子时他拒绝与之亲近。史称他:执法甚坚。张廷玉官至军机大臣,史称他:周敏勤慎。令人不解的是,这样一群手握重权、通晓权术之辈,怎么会在这十分敏感的年月,公然为一个皇子的文集面世写序?
历史上,雍正皇帝是以冷酷著称的,他为何会容忍皇子在自己正当盛年之时,为即皇帝位大造声势的《乐善堂文钞》问世?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王公大臣敢于公然为皇子造势?显然,是历史误会了他,或者说是他在雷厉风行地推行他的政务纲领之时,那些失势的文人、大臣们心怀怨恨歪曲了他的真实形象。如果他是一位严厉而冷酷之君,他决不会让皇子弘历在自己盛年之时为树立皇子之形象大造声势,更不会有这么多王公大臣敢冒生命危险去为一个不可知的皇子高唱赞歌。
从《乐善堂文钞》的问世以及对其问世过的深入探讨,让我们可以从一个新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位在历史上疑团重重的雍正皇帝,推测出新的结论。与雍正皇帝的历史形象刚刚相反:他不仅不是一位冷酷无情、心胸狭??之人,恰是一位胸怀开阔的皇帝,也是一位心忧天下、事事以国家为重的开明君主。在康熙皇帝的眼里,皇四子是位诚孝之人,只是小的时候有点少年急躁而已。康熙皇帝五十五岁那年,曾这样评价皇四子(雍正皇帝):“四阿哥,朕亲抚育。幼年时,微觉喜??不定。至其能体朕意,爱朕之心,殷勤恳切,可谓诚孝!”
雍正皇帝对父皇一直十分恭敬,谨听父皇的教诲,并将父亲的教诲悬挂于寝室,朝夕观览。他后来在回忆父皇时说:“皇考每训朕,诸事当诫急用忍,屡降谕旨。朕敬书于居室之所,观瞻自警。”
雍正皇帝登上皇帝宝座后,在裁理政务的养心殿东暧阁,亲书“惟仁”二字大匾,两边悬挂着他亲笔书写的历史上最为有名的一副对联:诸恶不忍做,众善必乐为。在养心殿西暧阁,悬挂着雍正皇帝亲笔题写的匾额:勤政亲贤。匾额下就是雍正皇帝亲笔撰写的历史上最为著名的格言对联: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
在养心殿东暧阁,还悬挂着雍正皇帝的著名圣训:
敬天法祖,勤政亲贤。爱民择吏,除暴安良。
勿过宽柔,勿过严猛。同气质亲,实为一体。
诚心友爱,休戚相关。时闻正言,日行正事。
勿为小人所诱,勿为邪说所惑。
祖宗所遗之宗室宜亲,国家所用之贤良宜保。
自然和气致祥,绵宗社万年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