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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的孤儿,他们由专人培养长大,或献给权贵、或入籍青楼楚馆。这种人一朝得志,往往善于讨好自己的金主。而这合意明显是此中高手。大家暗中赏赐的儿郎虽有那么三五个,可陪在柴秀身侧的总是他。是以这合意风头正盛,仗着自己得宠,很是做了些不讨喜的事情。
尤其他似乎故意针对卫锦兮,凡事都要和这正牌驸马爷比一比才好。卫锦兮幼年练字,到了今时虽不说自成一家练成什么“卫体”,但也颇有大家风范。再加上这丞相公子的身份一镀金,更是被夸赞的天花乱坠。往年除夕,卫锦兮也会受皇命写几副春联。如今长公主府上那一副“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便是出自她的手笔。
如今合意正得宠,纵然知道这公主与驸马并不亲近,也不愿卫锦兮的笔墨出现在他和公主眼前。更何况虽然如今他正得宠,却也从来没能得公主的首肯成为入幕之宾。他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一朝成为泡影,急于与长公主发生点什么坐实这“隐驸马”的头衔。可他又不敢太过放肆,担心适得其反触动了长公主的底线。在这样的心里触动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卫锦兮这幅字取了下来,又自己写了幅一样的内容替代。
只是这合意的字笔锋太软,比不得真驸马那般潇洒大气,公主只一眼就发现了异常。柴秀见了那字,微微蹙眉:“又非逢年过节的,谁换了这对联?”
“是奴换的。”合意倒也不隐藏,撒娇道,“殿下觉得奴的字可好看?”
柴秀这才将目光又落在那字上,许久才评价道:“不错。”
合意双眸一亮,喜悦道:“殿下喜欢就好。殿下,如今院子里花儿开得正好,那娇艳,只怕把奴都要比过了。殿下若是不忙,可否陪奴去后院赏花?”
柴秀想了想,说:“予今日累了,想早些休息。”
合意露出失望的表情,眸中划过些许不甘,但他只是拧了下袖子,便柔声问道:“那,奴今日可不可以……”
然长公主只是轻轻睇了他一眼,就让他将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柴秀那冰冷的表情让他害怕了,怕说出了那话就会立刻失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宠爱”。柴秀本来的确是想把他直接赶出去的。只是,在对上这个陪伴了自己一小段时间的少年时,他露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这让她想起了一些少时的破碎回忆。于是绝情的话没能说出口,柴秀轻叹:“合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合意听了这话,只咬着下唇,双目含泪:“殿下会一直喜欢奴么?”
含羞带露的娇艳花儿的确惹人怜爱,让长公主也一时不忍做那辣手摧花。只是,这娇艳欲滴的样子若是换做女子怕是更顺眼一些。柴秀在合意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人生中又一个不轻不重的谎言:“会的,只要你听话。”
合意得了保证破涕为笑:“奴这就先回去了。殿下好生歇着,有事叫奴。奴睡得轻。”
柴秀颔首,陷入沉思。
她今日未有真如当时和卫锦兮置气那般将合意带去宴会。面首毕竟是面首,穿得再金贵也登不得大雅。况就算是大家的赏赐,她也不可能如此荒唐得真把人带去那种场合。
当初父皇一共送了她五个人,她挑出这个软性子、好拿捏的合意也只是为了让她那多疑的父皇安心罢了。再者,若非当初年少无知答应了母亲要保护那个笨蛋,她早就一人一骑走遍河山去了。况且,当初明明就是卫锦兮惹怒了自己。她不来哄自己赔罪也就罢了,现在身为长公主的自己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去见她,还放下了身段主动示好,偏那笨蛋还不识好人心、就会拿那些气人的话噎她。
柴秀越想越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布娃娃来。只见她用手戳着娃娃的额头,埋怨道:“你这个笨蛋,年岁越大越笨。要不是看在娘的面子上,予才不愿再搭理你。你啊,就会让予难堪。你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投靠本予,求予保护你……”
“殿下。”
柴秀这玩得正起劲儿,就听到门外传来镜月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得藏起了娃娃,轻轻嗓子:“何事?”
镜月躬身推开门进屋,小心地凑到柴秀身边,悄声说:“三郎的确曾经去过翠香楼,也的确做过那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不过……”
“不过?”柴秀的脸上露出些许烦躁,“小三做事也太不谨慎了,纵然欢喜那种女子,也当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
镜月见主子不悦,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三郎虽然和那花魁娘子有过几面之缘,但并无露水恩情。倒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