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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位置不好的缘故,加上下课放学时林想歌身边都是小学时代的男同学,结果郭凝纯上国中以来,和他根本没有交集。
开学一个星期了,他们却未曾交谈过,虽然不是故意,却真的好像变回了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明明再度和他同班了。她有些沮丧地想着。
星期六,学校只上半天课。放学后,郭凝纯坐公车到离家最近的大型市立医院去探望住院的哥哥。
一踏入医院,那种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便迎面而来。排在几个人后面等电梯,她上楼后,完全不需要抬头看指示牌,直接步向正确的房间。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先向靠门的这床病患的家人友善点头,然后望着靠窗的那床,上前将布帘拉开。
“哥哥!”她对坐在病床上的青年露出大大的笑容。
肩上披着衣服的青年肤色偏白,身材细瘦,看见她,神色变得温柔,笑得眯起眼眸的样子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吃午饭了吗?”他问。
郭凝纯站到青年右方,因为哥哥左边耳朵几乎听不见。
“我带来吃啦。”郭凝纯提起手中的塑胶袋,里面装着她在便利商店买的便当。
“你不需要那么常来啊。”青年说。
“我喜欢来看哥哥啊,拜托让我来啦。”她调皮地眨眼,将书包放下,坐在床沿,拿出便当,把装着筷子的纸袋撕开,道:“检查出来了吗?怎样?”
“嗯,过一阵子应该可以出院了。”青年微笑。
郭凝纯举高双手,开心道:
“太好啦!我之前说了吧,一定没问题的。”突然觉得胃口变得超好,微波便当的饭菜都变得美味起来,她心情愉快地享受着午餐。
正在就读大学的哥哥,因为之前的手术而到医院进行追踪检查。她刚才就是在问那个检查结果,医生说,只要没问题,哥哥就稳定了。
从小到大,她的记忆里,哥哥在医院的画面总是比哥哥在家里的画面来得强烈鲜明许多。小学的时候,哥哥有次病危,差点死掉,她吓得不肯离开医院;那时候她好怕自己一走就永远见不到哥哥了。
见不到总是很疼爱她、总是非常温柔的兄长。
她非常喜欢哥哥,以纯粹的手足感情爱着他,所以她从来不怪父母花更多心力照顾哥哥,而只怨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好,要害哥哥生病。
直到现在还是一样。
边闲聊边吃完便当。因为哥哥时常在医院,所以从以前她就会讲很多外面的事情给他听,哥哥也会和她分享他透过病房窗口,唯一能见到的一小块天空,跟她讲星座、云的形状、天气的变化。
她喜欢听哥哥讲话,哥哥讲话的声音总是柔柔慢慢的,相当好听。
有点爱困。她上半身前倾,以手臂为枕,趴在兄长腿部的棉被上。
“……怎么了吗?”青年关心地问。
她气馁沮丧的时候,哥哥总是能察觉。郭凝纯把脸埋进肘弯,想到哥哥听力有问题,这样说话他听不见,所以她又抬起头,道:
“唔……有一个小学认识的同学,现在想要和他讲话好难。”呜呜。
“是吗?”哥哥的手伸了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让她觉得很安心。
“嗯。”
“那就只能努力了。如果你真的没办法放弃的话。”
努力啊……想着兄长鼓励的话,郭凝纯闭上眼睛。
趴着睡了一觉,起来后又陪兄长聊了下天,待离开病房时已经是傍晚了。她坐电梯下楼,在经过大厅的时候,不意睇见领药处有个他们学校的男生制服身影。
她放慢脚步,总觉得那背影很眼熟,下一秒,她差点“哇”地叫出声音。
是林想歌啊。
她捣住自己险些大叫的嘴。居然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遇见他,感觉好奇妙!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去跟他打个招呼吧”,终于等到这么难得的机会;但是又不晓得要跟他讲什么,这样是不是会尴尬掉?唉呀,总之不管了,像哥哥说的,只能努力!
她快步上前,用手指敲敲他的肩膀。在他回头时,挥手道:
“副班长!”
在看见是她时,他停了一下,旋即蹙着眉头纠正她:
“我说过我不是副班长了。”
没有不理她,也还认识她。就只是这样,郭凝纯便感觉开心极了。
“你生病?来看医生?”她盯着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