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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么?”张向北问,发出的声音嘶哑,要不是病房安静,根本听不到。
“嗯。”江海洋把凳子让给他,坐到了另一张空床上。
“谢谢。”张向北坐好,一瞬不瞬盯着肖子凛。
他好像很久没有认真看这张脸了,以至于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很多年前。
“哥,咱俩的酒窝一边一个啊。”
“哥,你教我弹琴呗,妈妈好忙啊,都不教我。”
“哥,我不喜欢提拉米苏,我想吃烤玉米,你给我买个吧。”
……
“他什么时候醒?”张向北目不转睛,问江海洋。
“不知道。”江海洋也看向肖子凛:“快了吧。”
走廊里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医生,接着是阵阵脚步声,听的人心惊肉跳,没过多久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医院里面太多悲欢离合,有的人过几天就能走,有的人直接就死在这。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过了很久,走廊又恢复平静,张向北站起来,帮肖子凛掖掖被角儿。
“我要走了。”
江海洋一愣,这话像对肖子凛说的,也像对他说的。
“妈妈情况不太好,爸爸联系一家外国医院,我要陪她去。”
江海洋想张嘴说写什么,突然发现这些话不是对他说的,他低下头,眼睛有些干涩。
“哥,谢谢。”张向北声音有些颤抖:“快点醒,我钢琴比赛还没有赢过你。”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袖子胡乱擦脸,完全没有往日的形象。
转身的时候,张向北看着江海洋,有太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个微笑,那么苦涩,那么悲伤,那么绝望,那么动容……
“什么时候走?”江海洋有点哽咽,双拳紧握,努力压制着自己:“还……”
还,回来么?
“小海,”张向北打断他的话,走过去,将他轻轻入怀,不敢用力,生怕放不了手,过了良久,他说:“不用等了。”
江海洋能感觉到他浑身僵硬,那种克制,那么身不由己,那种诀别。他不敢回抱他,就任他那么抱着,直到听到这四个字。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经历了春暖花开,一年四季,经历了风华正茂,正值青春。
坐摩天轮,骑旋转木马,一个冰激凌俩人吃,吵过,闹过,拥抱过,亲吻过,像从游乐园里转了一圈,夜深了,下班了,游乐场的大门终会关上,开心的,不开心的,终要落幕。
终究,曲散,不相交的平行线朝着各自的方向延伸。
江海洋看着张向北的背影消失不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把锁,咔的一声合上了,里面的所有的画面,布上点点尘埃。
肖子凛睁开眼,空洞洞的看着天花板,一时间百感交集,更多的情绪不受控制,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滴到洁白的枕头上。
子涵,子涵……
天黑透了,起风了,张向北疾步前行,任大风吹散他的眼泪。
这一刻,没有人会看到,他可以宣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因为明天,仍要扬帆起航。
回到家中,保姆正从张冰清的卧室出来,看着他嘴唇干裂,眼睛通红,担心的问:“您吃饭了么?”。
张向北给她一个微笑,说:“吃过了,您先休息去吧,我看看我妈妈。”
“哦,好。”保姆刚要转身,又说:“刚才肖先生来过了,出来的时候看他心里挺难过的。”
“好,我知道了。”
卧室里面开着柔和的小夜灯,张冰清坐在落地窗前的毛毯上,张向北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外面一片黢黑,路灯发着点点亮光,给路人照耀着回家的路。
他并排坐好,和张冰清肩并肩。
“妈,那次,你选择了我,这次,我选你。”张向北给张冰清围上兔毛披肩,对着她的侧脸微笑的说:“妈,快点好起来。”
☆、封存过去
肖子凛伤口恢复的很快,但是抗生素输多了,导致他的胃口食欲变得很差,又加上失血过多,全身有点虚弱。
肖河不怎么来医院,因为大都市实在太忙了,他还得去张冰清那儿,两点一线三边儿跑。
江海洋到是自觉,主动要求照顾肖子凛,每天变着法的给他学么吃的,肖子凛动手自己吃饭会扯动伤口,他还会给他喂饭。
其实肖子凛并不希望他这样,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