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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云看了眼购物袋中的东西,点点头,下达了又一个命令:“那么,就麻烦你了……厨房在那边。”
此刻的悠然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汗水中,连声音都是虚浮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做饭吧?先说好,我做饭是无能的。”
“没关系,我已经给你准备了详尽的菜谱,祝好运。”说完,屈云提着悠然的领子,将她给扔进了厨房。
悠然没法,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地照着菜谱做饭。
可是,两个小时后——
“你是想告诉我,这些东西,就是你口中的清蒸大虾和红烧肉?”屈云用筷子翻动着盘子中那些看不出颜色的尸体,摇摇头:“这虾还有这猪,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
“我已经说过自己做饭无能了,是你非要我做的!”满脸油烟的悠然也是满肚子委屈。
“算了,我来吧。”屈云将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白玉般的手臂,挥一挥:“你出去吧。”
悠然转身,眼角划过一丝狡黠。
悠然没怎么做过家事,但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狼狈,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屈云展示下他的手艺。
虽然讨厌屈云,可悠然认为,像他这种一脸聪明相的男人,做饭的手艺应该也是不错的。
但悠然再一次想错了,没多久,厨房中就传来持续的碗碟破碎声,油锅轰然起火声,还有菜刀落地声。
但自始自终,屈云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分钟后,厨房门打开,屈云从里面缓步走出,姿势依旧是优雅,脸庞仍然是俊逸,但悠然清楚地看见,他身后的背景,是满目疮痍的厨房。
屈云将袖子放下,比云还淡比风还轻地说道:“稍稍出了点意外。”
悠然跑到厨房门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像是遭遇过谋杀的犯罪现场,好半天才得出结论:“……你也不会做饭。”
“我有说过我会吗?”屈云淡淡回道。
“算服了你,我去看看里面到底还能不能解救出些什么。”虽然买东西的钱是屈云拿的,但这些东西都是悠然亲手提回来的,都有感情了。
“不要进去。”屈云道。
“为什么?”悠然边问,边迈出了脚步。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剧痛,从脚掌上传来。
破碎碗碟的碎片,生生插入了悠然的脚掌。
“因为,你的脚下有碎片。”在悠然的泪眼磅礴中,屈云将她给扶起,让她坐在沙发上。
“你是故意的!”悠然看着那些从自己身体中流出的殷红的血,又惧又恨,开始痛骂屈云:“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不是好人!你……”
悠然的话被屈云的动作所制止——他单膝跪下,很自然地将悠然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就这么,低着头,细心温柔地,为她包扎起了伤口。
悠然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四课——事情偶尔也是会有转机的。
'第五课'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可怕的
悠然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理,虽然屈云曾经像对付阶级敌人一般,用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恶整了自己,但当他像王子一样跪下来,将自己的脚丫放在膝盖上的那一瞬间,悠然就彻底地原谅了他。
或许,每个女人心中都有童话心结。
又或许,是悠然患上了那传说中威力巨大,遇佛杀佛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悠然努力地追究自己这种心理的根源,以至于她……失眠了。
失眠的悠然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盖着薄被,满脑子想着的,就是下午屈云垂头认真为自己敷药时的样子。
从她的角度望去,屈云的眼内,多了一层少见的柔情,像是冰山上的火,黑夜中的星,岩石缝隙中流过的涓涓清泉,因为少,带来的震撼却更明显。
上一次悠然这么满心满眼想一件事,是在高中军训时——整整一个月,她没有沾冰淇淋,于是乎,做梦都梦见那软绵甜美的滋味。
想到这,悠然忽然从沙发上猛地坐起。
同理可证,她之所以这么想着屈云,是因为……她想将他一口吃掉?!
悠然开始唾弃自己,一定是思春过度,产生了可怕的错觉。
“你在梦游吗?”黑暗中,屈云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悠然转头,发现不知何时,屈云已经来到了沙发边站着,一双眼睛,暗闪着流光。
“根据我们离各自床的距离看来,梦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