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翠竹林偶救黑衣人
出了山亭,九姬缓缓走在山间小路上。这里是长安城外南山竹林,一大片的翠竹林都是长安苏氏的,当然现在使用权归九姬。
这里的竹子都是有些年份的老竹,各个都有壮汉的手臂那么粗,葱郁异常。因为也算是私人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打扰,就显得格外宁静。九姬用一粒丹药救了苏灿痴傻二十年的儿子,换得这块地方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九姬找上苏灿的初衷,一来是看中了珍园大师傅们的手艺,二来就是这片竹林,至于对伍子曦说的消息来源反倒是附赠得利。
昨日刚下过雨,山间的路多是布满苔藓的,更显湿滑,九姬数着步子走的很小心。这一条路她已走过多遍,百步开外便是一股山泉汇成的溪澈。
退了鞋袜,拎起裙摆,九姬赤足慢慢踏进清凉的溪水,透彻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咧嘴,却更是开心的踩起水花。这里的气息很像白芒山,曾经她和乐娘子的洞前也有一条小溪,她还是只毛绒狐狸的时候就喜欢在那条溪水中玩耍了。
“白芒山 抖一抖啊 白雪飘下,六角花 纷纷落下狐儿别怕。
白水溪 流一流啊 鱼儿穿过,金鲤衣 对着你笑狐儿别怕。
天大地大总是月满月缺时常。乐娘的小狐快长大漂亮福气。”
躲在暗处的胡义第一次听到九姬唱这童谣,虽不明白什么意思,却觉得稚气的可爱。而此时的九姬,抛下平时算计的笑容,更添了纯真的清丽,竟是比那妖娆时截然不同。说不出哪个更胜过哪个,都是这般耀眼。
失神间,耳边穿过呼呼的风声,不,是羽箭破空的声音。在九姬还未察觉不妥之时,胡义已带着她纵身半空之中,停在了翠竹之上,竟有些飘飘欲仙之姿。
“有人,追杀。”
九姬再是迟钝,也能听到由远及近的吵杂,顺着翠竹交错之间往下望去。
一个黑衣男子正踉跄的奋力奔跑,右手捂着左臂,显然是受伤的。其身后竟还有不下十名的追赶者,也都是一身黑衣,甚至连脸都蒙了,只露两眼。那十数人有人持弓箭,有人拿刀,紧追不舍。
九姬抿着嘴一声冷哼,她难得的好心情,全被这些人搅乱了。转头问身边的人,“胡义,那十数人的功夫与你如何?”
“不及。”这人的回答从来都是蹦词,而不是成句。
眼神微冷,怒极反笑,九姬可从不认为自己是良善的主。冷冷的说:“那好,我要你去把那十几个人全部制伏,包括前面被追赶的那个。记住,只是制伏。”
胡义不答,抱着九姬先落在不远的安全空地,这才折返而去。
九姬所处之地看不到打斗场面,只隐约听到一些惨叫和刀剑相向的声音,约莫一炷香的时候过后,声音才完全消去。不多时,身上沾了鲜血,却未曾受伤的胡义将九姬带回了“案发现场”。
刚才还追赶的神采奕奕的黑衣人们,此时都躺在地上哀嚎。看他们东倒西歪,特别是手臂无力垂在地上的样子,就知道是被胡义卸下的。
九姬说了制伏,就是留下性命,胡义倒是干脆,这法子最管用。
因为之前躲避匆忙,九姬连鞋袜都不及穿上,这会儿赤足走在林间石路,更觉得一丝丝凉意透过脚心传到心底。慢慢地在黑衣人见穿行,脚上沾染了鲜血也不在意,眼神扫过地上那些可怜虫,最后落到那个被追赶的人身上。只见他此时已接近昏迷,却又拼命的想撑着最后一丝神智,依然警觉的回望九姬。九姬淡淡一笑,目光却是落在他颈间露出一半的木牌上,转头向胡义使了个眼色。
胡义会意,一个跨步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取了牌子递给九姬。
一个乌木牌,一面刻了“玄”字,一面写了年月日时。九姬心下明白,看来这人不是军队出身,就是哪个人的私卫。这木牌是所谓的生死铭,年月日时怕是这人的生辰八字,至于那个“玄”字倒不一定是他的名字,也有可能只是代号或者隶属。这东西是为了在死后好分辨身份用的,一旦戴上决不轻易取下。
九姬随手甩着木牌玩,一边又靠近那人几分,慢条斯理的说:“如果吾要救你,势必要将那些人都除去,那你要如何报答吾呢?”
黑衣人满脸血污,连眼睛都是充血的,再加上一身的狼狈,不难猜出是疲于奔命了很久的。就是他那点死撑的神智,估计也快到极限。胸口起伏不定,话都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九姬笑笑,看明白他的挣扎,只是他越是死撑,九姬就越想救。又说:“这样吧,不用你说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