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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冰的脉象,看似平稳正常,但是却隐隐有一丝不对劲。
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流霜轻声问道。
“啊?”百里冰仰着脸,一双亮晶晶黑漆漆的双眸正直勾勾盯着流霜清丽的面庞,听到流霜问话,忍不住“啊”了一声。
半响回过神来,才发觉流霜神色极是凝重。
“我这里不舒服,这里也痛——”百里冰右手在身上胡乱指点着,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胡说。
“到底哪里不舒服?”流霜清眸一瞪,轻声斥道。
偏偏百里冰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被流霜一瞪,便笑眯眯地说道:“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那你来医馆做什么?”流霜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
或者是她太敏感了,根本就没有事的,有些人的脉象本就有些奇怪的。这个百里冰,看样子也没有那里不舒服的。
被流霜一把甩开,百里冰知趣地站了起来,忽然转向红藕,大惊小怪地指着红藕唇上那处被玫瑰刺扎破的伤口,好奇地问道:“红藕姑娘,你嘴唇怎么破了,是被什么人轻薄了么?”
他的语气极是天真无邪,表情极是纯真无辜。
红藕的玉脸刷地红了,但,面对这样纯真无邪的人,她实在是发不出火来,一扭身进了里屋。
百里冰得意地拂了拂衣袖,向流霜道了声再会,便潇洒地离去。衣衫在风里飘荡着,衣角的玫瑰栩栩如生。
第十七章:伤离别
按理说,归宁第二日便要回夫家的。但,流霜的爹爹白露已经辞了御医的官衔,二老马上就要回归故里了。流霜便以此为由在白府多住了两日,倒也没有引起二老的怀疑。
只是,在回归故里的当天,流霜的爹爹忽然提出要见百里寒一面。毕竟,他的闺女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临走总要嘱托一番的,不然,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这本是情理之中之事,但,这却让流霜为难了。毕竟,她和百里寒如今就是一对假夫妇,他是不会同意和自己演戏的。纵然是勉强同意了,他们又如何能够演的像,被爹娘看穿了,岂不是平白令爹娘担忧。
只是,爹娘这样的要求又不能拒绝。流霜只得硬着头皮给百里寒写了一封手书,大意是爹娘要回归故里,期望他来送一送,并望他不要揭穿自己是错妃一事。
信派红藕亲自送了过去。
爹娘问流霜瑨王都爱吃什么菜,流霜哪里知道,只得随意说了几样。娘亲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摆满了一大桌。流霜的爹爹从院内桂花树下,挖出一坛子好酒,将上面的泥封敲开,顿时酒香四溢。
“霜儿,你可知这是什么酒?”流霜闻了闻,酒香纯正,知是好酒,但,是什么酒,她却是不知的。
“傻丫头,这是上好的女儿红,是嫁女儿的酒。十几年前就埋下了,这酒本应你归宁那日喝的,可惜瑨王那日没来。今日,爹爹一定要和瑨王一醉方休。”白御医的脸上喜气洋洋。
“爹爹,用罢饭,您和娘便要远行了。今日,可不许多喝的。”流霜娇嗔地说道,心内却酸楚的很。
百里寒,他会来吗?
她真的不确定。
似乎是等了很久,眼见得雕花木桌上的精美菜肴在一点点变冷;眼见得日头渐渐升高,已经过了晌午;眼见得爹娘的眸光由欢喜渐渐转为担忧。
流霜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沉落。
终于,回廊上红影一闪,红藕终于回来了。然,她的身后,却没有百里寒。
流霜缓缓走了出去,低声问道:“他,不来么?”
“小姐,王爷不在府中,我将信交到了张左侍卫手中,他说定会将信送到王爷手中的!”红藕低声禀报道。
流霜知道,这样子是十之来不了了。百里寒,你就真的如此狠心么,连二老这最后的一点心愿也不愿满足么?
“爹,娘,我们先吃吧,不要等了,王爷他不在府内,也许收不到我的信。”流霜盈盈微笑着说道,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牵强。
“哎——”白露悠悠叹了一口气。他真不知流霜嫁到皇家,是幸还是不幸。本来,他们是一心要将流霜嫁给段轻痕的,那孩子对流霜,是一心一意的好。谁知道,皇上会赐婚啊。
“霜儿,你和娘说实话,瑨王他待你好吗?”白夫人担忧地问道。
“娘,瞧您说的,原来,您二老是担心这个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