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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他们这样大概算非正式的一吻定情了,可终归还是要回家吃饭的。
车子渐渐多了起来,但两个人走在两边的人行道上倒也不觉得拥挤。风刮著有些冷,张淮缩了缩脖子,趁著没人注意、小心的从手心里搓出一个小火球,裹上防御罩偷偷放在怀里烤著。
“冷了?”
“还行……”
张淮抓抓头,靠近他的脖子小声说。
“出来的时候你给放兜儿里的那个保暖咒,刚才不小心掉火盘里了。”
於是捎给爹娘了?
玉玄思笑笑,正打算再给他变一张,正巧一侧头看到马路对面的一对情侣。男的正把外套脱下来给女生披上,瑟瑟发抖中流露出一股得意。
想了想,把自己的发带摘了下来,打了个响指,自己徒弟脖子上就多出一条羊绒围巾。
“……师父,”
张淮倒没那麽多心思去注意他这点别扭的小情调,自管自的神游著,忽然张嘴就说,
“说起来,你的家人呢,後来没回去看过吗?”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仔细想来,却发现对眼前这个家夥的一切都是通过书本,除了喜欢游戏这点和修真上的成就,真正的过去却一无所知。
“嗯,”玉玄思倒没隐瞒的意思,停顿了一下便回答,
“过去那麽久,倒也不甚记得了。只记得家中还有个小了十多岁的弟弟,但凡长相样貌却是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张淮没说话,低头闷闷的,心里想安慰他却又开不了口。
等了一会,玉玄思又说,
“其实也没什麽……我娘虽然是小妾,但主母无所出,我算是长子,吃住上也不算差的。要不是当时重病,家里估计也不会同意让我跟著师父修道。”
说实话,就算有感情,经历了这无欲无求的近千年,也怕是淡了。
再者,玉府本身也不像徒儿家里那麽彼此亲密。他爹一年见不上两次,常年在外经商。守著偌大的家财却只有一妻二妾,放在古代,算是好的了。等他走了之後,自然就由二弟继承,三娘估计也不会再争些什麽。
重病在床的时候,娘亲只会嚎啕大哭;他也才十六,根本不知道修道意味著什麽。师父那麽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也不会让他来看诊。
一切也算是宿命。
“总之呢,”玉玄思叹了口气,“等我修为略成、闭关出来,师兄告诉我,早是三百年之後了,家里人早就一个都没有了。”
真的要找,恐怕还是找得到的吧,玉家血脉。可就算找到,又如何呢。
“所以啊,我只有你啦,徒儿。”
说著,他故作委屈的看著张淮,心里却有些暖洋洋的。
这些事,他自己不提,也以为一辈子不会有人去问津了。
就像一个大铁盒,虽然没有上锁,但是被时光这把灰尘盖得很深很深。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走到他的心里,把盒子里的东西一点点翻出来,想放在手里细细阅读。
“呸,”张淮瞪了他一眼,不自然的扭头,
“高先生还有掌门不是都在吗,还有万寿无疆的祖师爷和仰慕者你的徒子徒孙呢。”
“为师以为,爱慕的徒子徒孙只消一人就足矣,”
玉玄思轻轻在他耳边说。忽然又不知想到什麽,露出微笑,
“不过这样一提,倒有些想念高师兄了,也不知道他在何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遇见了得要好好‘谢谢’他之前所说所做的一切……
“……”
想念个P啊,不就才没见了几天而已,之前闭关几百年都是假的吗。
张淮不高兴的朝前迈了一步,谁知正好是红绿灯变换,一辆轿车呼啸而过,幸好他今时不比往日才堪堪躲过。
“唉,清淮,”
顺势拉著自家徒儿晃悠晃悠的爪子,某个道貌岸然的宅仙目视远方语带溺爱地说,
“看路,嗯?”
切……又不是小朋友了。
虽然脸上红了一片,耳朵也在发烫,张淮却没有挣扎,而是偷偷握紧了对方的手。
……
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吃,对张淮同志来说,实在是人生一大幸福之事。
玉玄思也难得的吃了一些张家长辈夹到他碗里的荤菜,又偷偷特地运功把鸡腿送到了乖徒弟的碗里──遂得到了一个带嗔的白眼。弥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