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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想起小太监一句话说完咽了四五次口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盛的可多?”云浅有些心虚,巴不得再杀两只羊送上去,以示歉意。“够四五个人的份。”“下次来,再多给些。”云浅说完,又觉得不对,人家皇家道观的人还缺这些吃食不成,接着又道:“怕是没有下次了,以后到了夜里尽量小点声,别扰了人清静。”“小姐放心,我这就去与他们说。”小六万万没想到,小光下去训话还能带回一盆羊肉,硬是呆楞了片刻说不出话来。僵持了一会儿,靖王终于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着喉咙直滚动的小光,黑眸一转也不知道他作何想,小光生怕这盆羊肉保不住,赶紧开口:“云浅姑娘说,打扰了王爷清静,实在抱歉,以后定会注意。”屋子里沉默了一瞬。“明日记得回礼。”靖王起身合上书页,长长地身影被月光笼罩,月色投在玄色青衣上,泛着微微光晕,一头乌黑紧束的发丝下,是一张英俊白皙的轮廓,深邃幽蓝的眼眸沉侵在夜色中,更是深不见底。小光抱着陶瓷盆,呆愣愣的看着靖王,实属很难消化他刚才的那句话。回礼?就这么一盆羊肉?这两字从靖王的嘴里说出,总觉得不符合其作风,皇家道观这些年接待的客人也不少,收到的礼也不少,就没哪一回听王爷说过要回礼的。更何况还是一盆羊肉。夜里靖王歇息后,小光找到小六,两人仿若干柴遇烈火,围绕着云府庄子里的一盆羊肉换他皇家道观的回礼一事,进行了丰富的想象与激烈的探讨。先是从云浅与候府卫世子退亲说起,说到最后两人不免的开始怀疑云府与候府的退亲,他家王爷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不然好端端的云浅怎么就要退婚呢。两人的心里顿时都确定了,王爷这颗万年铁树貌似要开花了。“宫里的那位急了好些年,全京城凡是有名望的都给他送了画像,他哪次不是走马观花一般,敷衍了事,竟不成想他一直惦记着人家云府。”小光似乎恍然大悟般的觉醒了。“只是,此时云府与候府正闹的一身骚,他去介入合适吗?”小六实在难以想象那位泰山压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惹上麻烦后又是什么样的表情。“那要看他现在的麻烦,哪个更大。”小光悠悠地说了一句,仿佛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小六盯着小光半响,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兴奋的说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聪明的,”比起被皇太后追到山里来,要孙子抱,这麻烦确实算不上麻烦。“小姐,这是从何处得来的?”书画不记得库房里有这个盒子。云浅被书画一问才回过神:“是道观里的小太监送来的。”“小太监?”书画惊了一下,再一细想,便笑着对云浅说道:“没想到昨夜那盆羊肉还能换份回礼。”“小姐可瞧过,是何东西?”书画高兴的问道,七少爷说过道观里住着的人很厉害,没成想小姐一来庄子,就得了对方的礼,算是个好兆头。云浅摇了摇头,这才当着书画的面打开了盒子。一打开,二人顿觉得眼前一亮。赤金镶宝耳坠,顶端一颗品相极佳的红宝石,下衔一只展翅欲飞的镂金蝴蝶,蝶翼上小小一排细珠,衬得那不足一寸的小物流光溢彩,十分灵动。无论是品相还是做工都是当下一流的。这份礼,未免太贵重了。“那小太监可有说为何送礼?”书画平常跟着云浅,见过的好东西虽然不少,可这只小巧奢华的耳坠一看就非凡物。一盆羊肉,怎可能换回这东西。“乔迁之喜。”云浅很无奈的重复了小太监的话。果然,书画听了也觉得荒唐,从府上搬来庄子,谈何乔迁?“那如何是好?”书画诧异之后,问向云浅。“收着吧。”“或许这对于他们还说,已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云浅将盒子盖上递给了书画,虽然就一盆羊肉,这份礼过于贵重,但是既然给她了,她收下便是,扭扭捏捏要拿不拿的,才更显得做作。书画点点头,小心翼翼将盒子拿回房间,放回了云浅那两箱珠宝之内,便伺候云浅用早食。庄子里不比府上,要去给祖母,母亲请安,用过了早食,云浅就觉得闲的慌,一闲下来,就想起刚才赏景的时候,觉得这庄子前有些冬季的萧条。只是如今在庄子里,也比不了府上那些多姿多样的盆栽,如要从山下往上运,又怕这番动静惊了旁人,取笑她住进了山里,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