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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觉并没有马上提问,他默不作声地拿过徐闲舟手里的饭盒,扔进了身旁的垃圾箱。
徐闲舟愣了一下,自发自动地说:“你是不是想问,你妈妈出了什么问题?”
见秦子觉直直地看过来,他耸了耸肩,坦白道:“我也不知道。”
他发现他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他是一家小店铺的掌柜,与各种各样的人做着交易。这些交易必须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因为商品的不普通。求功名的,求钱财的,求长生的……人们怀着强烈的愿望,来到他面前,与他签订协议,买走能够帮助他们一步登天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个盘子、一对戒指甚至只是一根头发。他付出了商品,得到了回报。某种意义上,是最规矩的商人。
但他所经营的店铺同时又是鬼门关。
欲上黄泉路,先过鬼门关。一旦踏进这个店铺,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人类了。卖走东西的人,最终都会回到这里,穿过它,踏上黄泉路。
他就像一个守门人,目送他们上路。他站在生与死、人与鬼的临界点。照理来说,他应该是见过最多鬼的。但他却又不了解,所谓的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始终站在临界点上,没有向另一个世界越出过一步。
“她不会那么做。”秦子觉似乎很不习惯称虞圣雅为“妈妈”。事实上,他很少对人有什么亲密的称呼,有时甚至还会直接省略主语。
但是徐闲舟听懂了,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掌握的信息看起来比其他人多一些,但是实际有用的却很少。”
秦子觉不置可否,沉默地听着。
“把事情梳理一下。你们在到达寺庙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两个人。第二天起了大雾,我们在后山遇见本来应该死了的吴茜,她不仅能动能说话,还攻击了我们。再然后……”
“幻觉。”秦子觉出声打断,很坚持地说。
徐闲舟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再然后,你妈妈就变得不对劲了。”
“她不会那么做。”秦子觉重复。
“我知道。”徐闲舟拧起了眉,“但你不能否认,是她亲自动的手。”他飞快地下了结论,“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控制了。”至于是被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控制,那就不好说了。
见秦子觉一脸的不认同,徐闲舟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按照你的思维,可以理解成,被催眠、暗示……或者是……下了蛊?”
这次,秦子觉勉强点了点头。
“好,接着刚才的思路。”徐闲舟靠在墙上,“我们唯一知道的不寻常处,就是那场大雾——也就是说,我们只能从这里下手,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查。”
他想到了秦子觉的那幅画,烟雾缭绕的村庄,神秘而又诡异。正想再说些什么,但才一张口就立刻惊跳起来。
“怎么了?”他的表情太过惊诧,秦子觉奇怪地看着他问。
“墙,刚刚,动了。”徐闲舟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弹跳,也不是抖动……而是滑动。徐闲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是滑动,就好像他刚刚靠着的不是墙壁,而是一条巨大的蛇一样。
墙怎么可能会动?
秦子觉看着徐闲舟的眼神越发奇怪了。
徐闲舟不说话,直接抓起秦子觉的手按在墙壁上。
冰冷的墙壁就像巨蛇的身体,细腻、冷冽。而且……它真的在动!
虽然只是很细微地向前滑行,但是只要全心全意地去感觉,就能明白,它是真的在动,绝对不是错觉!
秦子觉收回手掌,诧异地看着墙面。它的滑动速度发生了细小的变化,它在慢慢地加速,这种速度虽然依然很慢,但是已经到了光凭肉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程度。
一旁的徐闲舟像是想到了什么,再一次跳了起来。
来不及解释,他径自拉着秦子觉往一扇推门跑去——不破!不破的病房跟着移动了!
猛地推开玻璃门板,徐闲舟停住了脚。他担心的事成真了,他找不到不破的病房了。原来过了推门就是重症监护室,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白森森的墙面。
所有的门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移走了……
……
高聪疾步走向电梯,空旷的走廊里全是回声。他觉得今天的医院特别冷清,一路走来,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
今天是他来医院看望母亲的日子,通常情况下,他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