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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事能順利和解,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今天實在抱歉,讓你們受累了。」送兩人回來後,周景潯仍在道歉。
何慕頷首搖頭。
向繁洲陰著臉扯笑:「你這女朋友可真不是善茬。」
何慕愣了一秒,她第一次見他這麼直接去評價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我們沒關係,」周景潯說,「今天是談工作上的事。」
「嗯,」向繁洲點頭,卻仍是帶著傲氣的,「眼光沒這麼差,很好。」
哪有人當眾這麼撕人臉面的?
何慕多少怕周景潯打他。
但周景潯似乎並未放在心上,還是笑著和他們道別,整個人謙遜有禮。
只是何慕隱約從他的臉上讀出些其他意味不明的情緒。
像是欣慰。
準確說,更像是抽筋拔骨的欣慰。
宛如黑夜籠罩下的秘河上隱動的光,彈指之間便消弭了。
回到向繁洲的洛園別墅,阿姨李平已經準備好了宵夜,善氣迎人地叫他們去餐廳。
何慕仰著臉看向繁洲,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又囑咐好了一切。
他將她摟得更緊,求表揚的語氣:「今天晚上都沒吃好吧?」
她本來食量就不好,這一鬧,其實已經全然沒了胃口,但向繁洲費心準備了,她也不想他失望,便應了聲。
餐桌上放著一個土色陶製砂鍋,蓋子上的小孔正冒著裊裊熱氣。
李姨拿了小碗和調羹過來,然後將砂鍋蓋子掀開,熱氣和香氣四溢。
她慢條斯理地說:「小心燙。」
何慕笑著回應,正要接過湯勺,向繁洲先她一步接過去了。
他的聲音浸在濕潤香甜的空氣中:「我來吧。」
李平應聲,又回了廚房。
他端著小碗,將砂鍋中的粥一勺一勺地盛出來,湯匙和瓷碗輕輕碰撞出聲,像是生活中歡快樂章的墊音。
「少盛一點。」她看向繁洲端著瓷碗時骨節分明的手指,心下柔軟。
他「嗯」一聲,沒有盛太滿,繼而將碗輕輕放到何慕面前。
是海鮮砂鍋粥。
微微橙色的米粥上綴著大顆蝦肉、少許芹菜、香菜與蔥花,誘人的色澤和馥郁的香氣正在牽動何慕的神經。
她竟然又有點餓了。
湯匙攪動著粘稠的粥,熱氣緩緩升騰,鼻腔里瞬間就充滿了食物香味。
何慕剛舀一勺,還未放到嘴邊。
向繁洲叮囑:「慢點喝,小心燙嘴。」
她「嗯」一聲,抬眼卻發現霧氣里的人並沒有要給自己盛飯的意思,她手掌立起來徐徐扇開眼前的白霧,把人看得清楚些:「你不吃嗎?」
他看著她,搖頭:「過敏不能吃海鮮。」
「嗯?」
如同被點醒般,何慕意識到其實今天在瀾園,向繁洲才是真的沒吃什麼東西,少有的幾次動筷子是在給她夾菜。
擔心她沒吃飽,吩咐廚房準備了海鮮粥給她,卻始終沒有為自己考慮。
「你不吃點東西不行吧?」何慕看向廚房,「今晚你一直沒吃東西……」
「沒事,」他笑著看她,即使紅疹未消,卻仍帶著暖意,「你吃你的。」
何慕討厭他這種大義凜然的「獻身」精神:「你能吃什麼?」
說著放下手裡的湯匙,就要起身往廚房的方向去。
向繁洲氣定神閒地拉她:「怎麼,你要給我露一手?」
她頗沒底氣,清清嗓子:「我努力……」
他哂笑出聲。
繼而,李平端著新的餐過來了。
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麵。
何慕明白了,她高估了他的「獻身」精神,他是給自己準備了吃食的。
不過,他本就犯不著委屈自己的胃,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她訕訕坐下來,低頭吃自己的粥。
白粥的軟糯口感霎時征服了她的味蕾,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生氣了?」向繁洲問。
她接連又吃了兩口,才回他:「為什麼生氣?我是覺得這粥真的挺好喝的。」
他笑,拿起筷子開始吃自己的面,但麵條剛和木筷接觸,又迅速放下了,臉側和脖子像被無數隻小蟲啃咬一般癢得難受。
「怎麼了?」
何慕看著他面露難色,四肢像被剛馴化似的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