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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年沉吟不语,这姓汪的武士头目,原来是他的随从小厮,跟了他十几年,他是绝对信得过的,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
众武士退出了练功房,朱延年才凝重地向余鼎新道:“余总管,烦你料理姜师爷的后事,尽量别张扬!”
余鼎新恭应道:“属下去照堡主的意思去办!”
朱延年回到内院书房,心头如压了一块干钧巨石,沉重无比,他想不透姜师爷藏身在这等隐秘稳妥的地方,结果还是逃不过“复仇者”的辣手,这厮到底是人还是鬼?自已已经接到追命的竹签,对方注明百日之内下手,能逃得过么?如果是明枪的话,还可应付,像这种恐怖的暗剑手段,的确防不胜防。
恐怖,像一条毒蛇,一旦进入了心,便不分日夜时刻地啃噬你,直到你发狂,精神崩溃,甚至到死为止。
“复仇者”订了百日期限,用意很明显,要使对方受尽恐怖的痛苦。
怕,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人敢说他什么也不怕,只不过程度与性质的差异而已。
小孩子听多了鬼故事会怕,这种怕鬼的心理可能伴随到老。
大人由于现实中的遭遇,也会产生怕。
朱延年一方之霸,身手高人一等,但“复仇者”的行动,也使他怕,树成了心理上莫大的威胁。
因为天下最可怕的,是对敌人一无所知,而敌人对自己却了如指掌。
死者都不是泛泛之辈,论功力是第一流的,但都没有反抗的迹象,像鸡鸭…样被宰杀,难道此人的功力,真的已到了无人能抗的地步?“复仇者”是谁,这是问题结症的真正所在。
死者当然知道,可惜他们再也不能开口了。
一条人影,从窗外横过,影子闪过窗纱。
朱延年全身的肌肉都收紧了,栗声道:“是谁?”
“爹,是我l”朱媛媛口里应着,人已跚跚出现在书房门口。
朱延年吁了口气,道:“媛媛,我正要找你,你来得正好!”
朱媛媛进入了书房,她爹脸上的神色,把她骇了一大跳,在记忆中,她多一向是威严、沉着,天大的事也不会使他惊惶,向来没有现在这样的神情,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上前两步,手扶书桌,道:“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延年沉声道:“姜师爷的事你知道了?”
朱媛媛粉腮一变,道:“是的,听说了!”
朱延年道:“媛媛,依你的看法,‘复仇者’是如何进入地下秘室杀人的?”
朱媛媛摇头道:“无法想象,不过……”
“不过什么?”
“据女儿猜想,凶手就在堡中,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也许随时都在您左右。”
朱延年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目光不期然地四下扫瞄,似乎“复仇者”真的就藏在自己身边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他本来也有这种想法,现在被朱媛媛说被,更增加了心理上的惶恐。
但,堡中由上至下,每一个都是忠诚的老下属,会是谁呢?
朱媛媛一向任性,但现在却表现得很正经,她像突然长大了几岁,蹩着额头道:“爹,您说呢?”
朱延年深深一想,道:“唯一能进入地下室的秘道,只有你我父女俩知道,媛媛,你仔细想想,曾经泄露过么?”
朱媛媛断然地道:“没有,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同时机关在女儿的床底下,谁能进去呢?”
顿了顿,忽地又转口道:“晤!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我一个人在房中无聊,曾启动过一次,目的是试试机关是否失灵,但绝对设第二个人看见。
朱延年皱眉道:“很难说,丁香呢?”
朱媛媛道:“正因为丁香不在,我才无聊,我记得是她到城里买东西……”
朱延年又道:“这两天你都在房里没离开?”
朱媛媛道:“当然不是寸步不离,吃饭洗浴总是要离开一会的。爹,对方号称‘复仇者’,您总该想得到可能是什么仇家?”
朱延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本想说他自己也接到了竹签,但旧骇坏了她,把到口边的话吞回去了,苦苦思索了一阵之后,突地用力一拍书案道:“是的,除了这再没旁的了,可是……”
朱媛媛紧张地道:“爹,你想到了什么?”
朱延年语音沉重地道:“媛媛,这只是猜测,你不必知道,现在你记住一件事,我要暂时离堡,找人共谋对付之道,如果我的猜想不错,对方的复仇对象,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