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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尔弯过身,他说:“以色列是存在的,以色列已经宣布成立了。”在墙的上方,旗帜顺着杆子升了上去,天上还有一颗蓝色的星星在飘。
年轻人在街上跑着,唱着。他们手握着手,跳起了法兰多舞,一个连一个。艾斯苔尔也被传染了,她跑啊,沿着陌生的街道,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她的手和一个穿着水兵条服般的毛衣的女孩握在一起。在经历了那么多累人的事情以后,这一切是那么令人述醉,简直成了一种疯狂。雅克也跑着穿过令人晕眩的街道,一会到了艾斯苔尔面前,一会又跑远了,到处都是音乐和歌声。
在广场旁的一个咖啡馆,他们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儿,喝着咖啡和啤酒。那个穿着水兵条服般毛表的女孩叫做米利安,另一个叫阿莱西亚。男孩子也都说了他们的名字,萨穆埃尔,伊万,戴维。他们只说意第绪语,德语,还有一点英语。他们抽烟喝酒,一边笑一边说话,就这样比划着,想要听懂说通别人的语言。一切都不重要了。雅克把艾斯苔尔紧紧地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他有点醉了。
然后他们穿过街衙,又重新开始了他们的流浪。尽管人们正在准备撒巴庆典,年轻人还是自顾自地唱着,跳着。夜幕落下时分,他们回到了海滩上,松树在海里突出来的岩石间摇动着。男孩子把松针和树枝拣起来,在石间点燃了篝火,然后就望着那光焰。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坐在火堆旁,听着篝火噼啪作响,时不时地扔点小树枝进去。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美丽的光焰,就这么在夜里,风在海间呼啸着。
火灭掉的时候,他们都在书间松针堆上躺了下来。艾斯苔尔感觉到大地在她身下慢慢旋转着,她就像一只竹排,随水漂去。她还感觉到雅克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她,她听到他的呼吸声。她也昕到别的情侣的声音,他们的身体压在松针上,沙沙地响着,还有小树枝折断了的那种声音。牧羊人在找寻着她的双唇,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重新站了起来:“来,我们得回到妈妈身边去。”他们默不作声地走了一会儿。接着艾斯苔尔拉起雅克的手,摇摇晃晃地跑到沙滩的那一头。他们找到了伊丽莎白,她正裹着她的那床旧被子,背靠着箱子坐着。看到他们回来,她只说了一句:“该睡了。”然后她自己在沙中躺了下来。
两天以后,艾斯苔尔和伊丽莎白上了卡车车厢,驶往耶路撒冷。车队由六辆卡车和一辆美式吉普组成,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缓缓地开着,穿过拉姆拉山东面的陡峻的丘陵。在头一辆车里都是些荷枪实弹的男人,牧羊人雅克就在其中。后面四辆车里装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篷帘撩开,艾斯苔尔也只能看见满路的灰尘,还有后面卡车燃起的车灯。尘烟稍轻的时候,她也间或可以看见丘陵,沟壑以及不多的几座房屋。凤很冷,天是碧蓝蓝的,那样的不可动摇似的。然而战争就在眼前,在他们周围。新闻报道说在阿塔罗特军营附近,犹太农庄主都被谋杀了。走到特拉维夫,雅克对艾斯苔尔念了西西埃尔将军贴在墙上的宣言;“敌人将他们的目光瞄准了耶路撒冷,我们永恒的人民永恒的居所。这将是一场残酷的战争,没有仁慈,没有后退。我们的命运不是胜利,就是被歼灭。我们要斗争下去,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我们为了生存,为了我们的首都而斗争。”约翰·巴戈·格鲁博和阿布达拉国王指挥的阿拉伯军队炸毁了特拉维夫和海法之间的公路。埃及人穿越了国境,和死海西簿岸的军队进行会合。
但是,卡车里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的。人们还沉醉在以色列宣布成立的好消息里,阳光普照的大街上,是舞蹈,是歌唱,还有海滩松林间那么柔美的夜晚。
人们说现在英国人已经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人说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说这将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但是伊丽莎白不愿意听别人这么讲。她自己也沉醉在往兴奋和愉悦之中,因为现在离旅程的目的地已经那么近了啊。她的眼睛附闪发光,她说着,甚至在笑,她真的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笑过了。艾斯苔尔望着抽那包在黑头巾罩的轮廓分明的脸,她觉得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
就在出发前等待的几个小时里,就是她在谈论耶路撒冷,寺院,清真寺,那闪闪发光的穹顶,还有花园和喷泉。她就这么谈论的,似乎她已经到过那儿了,已经亲眼看见过这一切,或许真是在梦里见过?这城市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所有的愿望都能够实现,不再会有战争,因为所有那些被驱赶出来,被掠夺一空,流浪着没有家园的人都能在这里和平地生活。
卡车车队进了一片松树林,明亮的河流间或可见。在拉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