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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也如此。”约翰·昆西颇有同感。
“是的,一点不错。当年我从英国逃出来时也是这样。要不是有卡里,我会让他们统统见鬼去的。不知怎地,女人们对这种事情的想法则截然不同。只要贵妇人冲她一笑,她心里就觉得热呼呼的,而且她们正在笑。知道吧,他们甚至挖出了我堂兄乔治因生产一种特效的肥皂而被封为爵士的事来呢。”
他作了个鬼脸,继续说:“我认为,说说我本人——自家的丑闻没什么,可世上人们想法希奇古怪。我绝不会去为难我堂兄乔治的。正如阿瑟所说,生产肥皂既干净又开心。”
“你哥哥还跟你在一起吗?”
“不,他回范宁岛去把工作干完。他回来后我打算把卡里送到英国去呆一段时间。是的,这么做是对的,我打算送她去。”很快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想自己支付这笔费用。我得告诉你,我已能在以里夫帕姆旅馆作抵押的基础上再增加一笔款项了。这另一笔款就是跟英国海军上将的新建关系以及那可笑的悠久的肥皂生意。瞧,卡里来了。”
约翰·昆西很高兴自己已转过身去,因他不想错过卡洛塔下楼时的身姿。卡洛塔身穿新颖的闪光夜礼服,一头乌发梳理得颇为迷人,洁白的双肩闪着光,双眼终于露出了欢快的神色。她快速向他走来时,他屏住了呼吸。他从未见她这么漂亮过。
他心里思忖着她肯定听见自己在办公室说话的声音了,随之便以惊人的速度打扮着自己。为的是前去迎接他。拉着她的手,他异常激动。
“稀客呀,”她责备着,“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抛弃了呢。”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说,“只是太忙了——”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随处可见的海军小伙儿——高高的身材、金黄色头发的阿多尼斯美少年,他手里拿着帽子,俏皮地笑着。
“你好,约翰尼,”卡洛塔作着介绍,“这位是来自波士顿的温特斯利普先生,这位是来自弗吉尼亚里其蒙的海军上尉布思。”
“你好!”小伙儿点点头打着招呼,但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姑娘的脸。这位温特斯利普,不就是一位客人吗?有什么好说的——显然海军上尉就是这么想的。
“准备好了吗,卡里?车就在外边。”
“实在对不起,温特斯利普先生,”姑娘歉意地说,“我们得去参加舞会。你知道,这个周未是属于海军的。以后你会来的,对吧?”
“当然,”约翰·昆西说,“不过,别让我等你了。”
她冲他一笑,走了,是跟约翰尼一起走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约翰·昆西情绪一落千丈,心中有种无法解释的成年无望的感觉。青春——青春已穿门而过,但他却落在了后边。
“很遗憾,她不得不去。”伊根温情地说。
“噢,没关系,”约翰·昆西回答道,“这位海军上尉布思是你们家的老朋友吗?”
“根本不是。是卡里在旧金山聚会时认识的。你不坐下跟我抽支烟吗?”
“改日吧,谢谢。”约翰·昆西疲惫地答着话,“我得尽快赶回去。”
他本想逃走,逃到美丽宁静的夜色中去,但现在夜对他来说不过是场灾难。他顺着海滨走着,不时用力将脚尖踢进白色沙堆。约翰尼!她已经称他为约翰尼了!还有她看着他的那种眼神!约翰·昆西又一次感到内心像针扎一般。愚蠢,笨蛋!最好回波士顿,将这一切忘掉。宁静古老的波士顿才是他的归宿。现在他都到了而立之年——快三十岁了,最好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些相爱的孩子,离开月夜的海滩吧。
米纳瓦小姐已乘大轿车去探望朋友了,屋内就像坟墓般寂静。约翰·昆西漫不经心地在室内溜达着,沮丧而且无望。下边莫纳的一支夏威夷管弦乐队正在演奏,那位里其蒙来的布思海军上尉现正紧紧挽着卡洛塔呢。那种亲密劲儿肯定是这些天受了年轻人的影响。呸!假如他已安排好要离开夏威夷的话,天啊,他宁愿明天就走!
电话响了,无用人去接。约翰·昆西只好自己去。
“我是陈查理。”对方说,“是你吗,温特斯利普先生?太好了!马上就要发生重大事件了。请在里韦尔河街九二七号刘因百货商店跟我会面,越快越好。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我会找到的。”约翰·昆西大声回答。
“我在河边等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