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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早有准备,为什么还要把郭村引到京外杀。早几年,你在京里做些准备不就行了。文天对三殿下的这个提议出自借机书写宇文家的私心。
他此时说出来遇到宇文永义,和齐家、俞家有什么区别?虽然文天有的是缘由。
比如皇帝在京乱以前,一直信任郭村,文天往京里布置难度大。
比如文天在外省的布置,尽皆是相信他的本家子弟。而他往京里布置,甚至有可能往宫中安插人,万安长公主都没有做到,宇文靖又让打压,说不好直到郭村造反,也布置不成。
还是不说的好。
顾氏呢,已泪裹着痛,嘶声卷着伤害,齐齐而出。文天就在这会儿大叫出来有人去找,顾氏也未必听得进去。
她在战场上英勇奋战,这里有不少人看得见。但这会儿神智乱了一半,跟寻常撒泼的妇人差不多。
在文天半起未起时,扑到文天身上,把文天再一次扑倒,随即,举拳对着文天打的全没有章法,边打边呼:“你还我无忧,把无忧还给我……”
哭声凄厉,让在场的人大部分流下泪水。乔夫人自然不会流泪,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她的女儿死了,她的女儿为什么死?还不是因为和文家姑娘在内宅争风,才不受长公主待见。
没有文无忧,长公主也不待见明乔氏,但乔夫人要这样想,她要看人眼泪当解痛药,她自己揣心里乐,也没有人能知道,也就管不了。
“够了!”宇文靖走出来怒斥。
十几年过去,太师终于和拐走侄子的人面对面。在得知文天事先摆下一盘宇文家的活棋,在见到文天返回护驾,太师不是没有想过,他可以原谅顾氏。
但此情此景,顾氏疯子般当着众人的面,按着文天厮打,宇文靖忍不下去。
旧年的怨气争先恐后而出,太师狠狠瞪着顾氏:“你知足吧!你有什么脸面闹腾!他为了你做的还少吗!”
顾氏叉起腰——此时哪有心情顾形象,怎么样能发泄内心的伤痛怎么来——对着宇文靖毫无尊敬,回的又凶又恶模样:“你是谁!我家的事不要你管!”
文天借机起了来,把妻子抱到怀里,顾氏挣扎几下,再次尖叫:“别碰我,你害死我的女儿!”
文天的话和顾氏的同时出来,对着宇文靖冷脸:“六伯,别管我的家事!”
顾氏对着他又是踢又是打,宇文靖哪能忍?侄子对他翻脸,他也压根儿看不到,眼里只有顾氏这个他痛恨十几年的人,太师再次大喝:“顾氏!或者我应该叫你邱氏!天儿为了你弃家弃官!天儿为了你,劫了天牢!”
什么?
滚滚雷声出现在太上皇、皇上、在这里所有人,及逐渐走到这里越来越多的人耳边。
三殿下没有大帐,他是逃出京都,始作俑者郭村都没有想到那晚发难,何况是别人。帐篷是路上寻来,不怎么隔音。这就里面说话,外面站近些全听得到。
为什么没有护卫?
都以为嘉奖勤王的人,都想看看这些功臣们,来的也只是本营地的人。再一个三殿下的侍卫也加入战场,累的不能摆开仪仗。
有的百姓迷糊着:“天牢是个什么地方?是那个天牢吗?”居然还有人肯回他这迷糊话,低低道:“关重犯人的地方。”
“呀?这不是杀头的罪名?文尚书为什么要劫天牢,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有人啐他:“戏文听多了不成?天牢你不懂,知法犯法你却懂了。”
旁边另一个人也啐:“别吵了,正听着呢。”肩膀后,有人把他推开,一个盔甲在身的人,带着满面的凶狠,一步一步,沉重的跟个铁锤砸地似的对着帐篷里走去。
“宇文靖,别为难我女儿!顾氏也好,邱氏也好,与你何干!”
听的人恍然大悟,女将军身边还有一员能战的老将军呢,敢情,这是顾氏的父亲。
但顾氏和邱氏怎么解释?
三殿下对明逸低声:“这个人是谁?”
明逸正要回答,老将军自己回了话,高喝道:“老夫邱宗盛!宇文靖,原来你还记得老夫!”
邱宗盛?
三殿下不用明逸回答,他已经想起来。郭村把文天打发出京的借口,不就是查三十年前的贡品旧案,押送的将军就叫邱宗盛。贡品丢失折合三百万白银的黄金,宇文靖把他押在天牢,十几年前,确切来说,宇文天离京那一年,邱宗盛自看管严紧的天牢越狱,此后不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