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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不了我的啦。小薰,我们一起去吧。”
“不要。”小薰皱起双眉。“我才不去那麽可怕的地方。”
佐知子朝着小昭的额头点了一下。
“既然有时间跑去玩,不如给我在家里写功课。学校出的昨夜都还没写吧?——小薰,玩水的时候要注意脚下。最近没下什麽雨,河边可是滑不溜丢的。”
“嗯。”
“还有,别让拉布跑去玩泥巴。我可不想看到一只脏兮兮的狗跑进家门。”
静信顶着炙热的艳阳,一路朝着上外场走去。後藤田秀司的葬礼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丧主阿吹虽然是村迫秀正的妹妹,嫁到後藤田家之後,就已经不是村迫家的人了。因此村迫家的丧事与後藤田家无关,何况现在天气这麽炎热,更应该今早将秀司的遗体埋葬。村迫夫妇的遗体被送往医院进行解剖,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送回来,因此大家决定按照预定计划先替秀司办完丧事。不过来吊唁的亲友谈论的焦点不在秀司身上,而是山入部落离奇死亡的那三人。
“三个人就算年纪再大,也不太可能同时离开人世吧?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该不会是那个脑袋不清楚的年轻人,从沟边町跑到山入为非作歹吧?社会真是愈来愈乱了。”
“就是说啊。我活了这麽大把年纪,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来没锁过门呢。看来时代真的变了,以後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对了对了,前阵子不是有个外地人开车撞到哪家的小孩吗?”
静信待在另一间房间休息,不过房间的拉门和窗户都被拆下,以保持室内的通风。众人的谈话声不时从前厅传来,听在静信的耳中格外清晰。
山入的事件实在太过离奇,也难怪会传出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臆测。村民似乎都将三人的死归咎於犯罪事件,不是失风的窃贼杀人灭口,就是精神异常的凶手大开杀戒。不管是谁干的好事,凶手一定是外地人,绝对不可能是村子里的居民——这就是每个村民都认同的“基本常识”。
不过直到现在还会入山伐木的几个老人家,却觉得那三个人应该是受到了野狗的攻击,这种说法显然比较有几分可信。
“最近野狗的数量又增加不少。沟边町边缘不是新盖了好几个住宅区吗?那里的居民动不动就会把饲养的狗丢在山上。”
“他们怕狗会自己跑回家,还特意开着车子把狗载到山入附近,而且还几乎都是年轻力壮的成犬。不想养了就随便丢弃,真是一点责任感也没有。”
“猪田家的元三郎在刚入春的时候,还在山入被那些野狗咬成重伤呢。”
“没错没错,印象中他的土地就在山入的东边嘛。在自己的土地上被野狗咬成重伤,听说咬人的野狗还是相当名贵的西洋犬呢。体型十分庞大,全身都是长长的毛,据说宠物店里每一只都要价不菲。那些都市人养宠物就像在赶流行一样,只要风潮一过,就把宠物当成垃圾随地丢弃。”
静信一只竖着耳朵倾听大家的谈话。那些老人家虽然将三人的死归咎於野狗,然而造成野狗泛滥的责任依然在外地人的身上,与村子里的本地人无关。几个中年妇女怀疑那三人是不是自杀而死,躲在一旁窃窃私语。山里面的生活十分单调无趣,亲人又不在身边,三个孤独的老人不堪疾病与岁月的侵蚀,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甚至还有人怀疑进退两难的三重子是不是被其他两人逼着自杀的。那几个中年妇女最後依旧将责任归咎于行政单位的疏失、社会福利的匮乏、以及离开外场对父母不闻不问的狠心子女。总归一句话,与村子本身一点关系也没有。
整个外场村与外界隔绝,应该说外场村拒绝与外界交流。在这种观念的催化之下,三人的死亡被视为“外力入侵之下的结果”,即使静信和敏夫说破了嘴,证明那不是什麽犯罪事件,众人却丝毫不提起自然死亡的说法,仿佛这种意见根本不存在似的。
“不祥”总是来自村子之外。然而“不祥”的真正来源既不是沟边町,也不是附近的村落,更不是位於遥远的交流道旁边的大城市,真正的起源在於将村子包围起来的枞树林,大片大片的枞树林位於村子周边,不在村子之内。“不祥”总是自枞树林当中潜入村子,将村民带往位於村界线之外混沌的生死过度。
(……屍鬼。)
大川富雄正在跟吧台的几个酒客聊天,脸上的表情十分忿忿不平。
“那天突然接到电话,说我的伯父去世了,於是我马上赶去山入,才发现伯父的遗体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几个刑警问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