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刑场割发断舍得(第1/4 页)
虽下着大雨,该来的人也都来齐了。
狱卒临时支了雨棚,待人都到齐后便关了门,同时刑场外围了一圈禁军,想着来碰碰运气的人被拦在门外,听不见里边任何声音,也看不见里边任何场景。
公孙祉撑了一把伞站在刑场中央,木板铺的一条路的尽头是两根用来绑人的刑柱,与寻常的刑柱不同,这里的刑柱是十字形的,可以将犯人的手一并绑住,也不必像寻常刑柱那样要将犯人整个绑在上边,也能让刑犯体面些。
他静静地看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令牌,沉思了一会儿。
雨打在伞面噼里啪啦的,他站在伞下也无心去听那些雨声,满心都是这件案子,今天这件事其实也是他几天前就决定了的,只是他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做得那么绝。
看着坐着的那二十五人,他心里还是犹豫,那些人都是些明事理之人,就算在这刑场里发生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他们也不会随意说出去的。
其实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解决,只不过听手下人说江南程家去了大漠,如今他们也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牵扯到案子里了。
这件事也只是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的。
看了看坐在一旁席位上的大将军刘嵊,他也不解为何刘嵊会对此事有了兴致,只想兴许刘嵊当真与刘沅有什么关系。
守在刘嵊身边的是国子监祭酒刘滁,如今刑场里除了他,就是大将军地位最高。
公孙祉又看向坐在另一边的萧衔,看不出他有多伤心,今日可是决定了那两人谁会活下来,他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看得公孙祉呼吸都沉了下来。他并没有和其他皇子那般欺辱他,在公孙祉眼里萧衔如何终归是与他无关的,他没有施以恶意也没表达善心,可是如今,他见他一眼都恨不得往他脸上揍一拳。
因着心里不好受,这雨,仿佛也是为刘沅下的一般。古人常寄物言情,应当说也是那般场景加剧了人心里的情绪。
刘沅是被狱卒架着来的,虽然陆琤为她调理了些,可是那么短时间内她也不可能有多大的恢复,内里受的伤最先被医治,可外边的伤,涂了药,在天牢那阴暗潮湿的环境下不但没有恢复反而还恶化了不少。
今日她状态不太好,有些发热犯晕。
她一出来所有人都唏嘘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顾及公孙祉还在便在座下响了起来。
确实,毕竟她是女子,不管她是否真的冒充豫王妃,既是女子便不用受太重的刑罚,就算是要被判死刑的女子也不会如此。
可她如今这番模样,众人只觉得那沉寂了好几年的天牢依旧恐怖。
见她脸上的伤,是被鞭子打到的,那些人分不出来,可是刘嵊看得明明白白。
手指臃肿发紫,是受了拶刑,双腿如今都还使不上力,站着便会止不住得发抖,身上那血淋淋的模样,再衣服看破了密密麻麻的洞,是滚过钉床了……
刘嵊手上的杯子瞬间便被他捏碎了,他长得原本就凶狠,加上脸上那道疤更加加重了他身上的戾气,倒是将在场之人都吓了一跳。
刘沅自幼便被他严格训练体质比寻常人要强悍不少,可如今看她那模样,听闻公孙祉回京当日便去看了她,还吩咐不许再动刑,之后还让陆琤去看,她还能是这般模样,怕是在公孙祉回去之前就受了大半的刑,不敢相信那一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她之前肿起来的那只眼睛用了陆琤的药后消下来不少,可要看人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应当是还有些肿的。
刘沅看着刘嵊,几天不见她就如此狼狈了,之前他好生吩咐她要顾好自己腰上的伤,如今要顾的可不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刘沅只是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刘嵊的孩子,天下父母哪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被人如此折磨,刘嵊待她虽然也严苛但是还有分寸。程十未这一次还真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计划是可以变的,但人不行。
刘嵊身旁那个应当就是她的那位哥哥吧,因着他深居简出她也鲜少见过他,见他那文质彬彬的模样,是读圣贤书之人所有的气质。
她对他笑了笑,而后转头看向刑场上那两根柱子,被架着走过公孙祉身旁时顿了顿,她转头看向公孙祉,因着发热生病她如今脆弱得很,声音也是小小的,跟麻雀叫的一样,公孙祉只能俯身去听才能听清楚。
“太子殿下,怎的不给刑场搭个大点的棚子呢?”
公孙氏经营的这十几年,亏空的国库都补了回来还有多余的,国力也强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