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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衣起身,净面束发过后他方要踏出屋子; 可还未开门,他便听到庭中传来的声音。
“你们小点声,祁爷还没醒。他近日太累,让他多歇会。早饭搁着吧; 把这些油腻的拿下去。另外你们出去时拐去议事厅一趟,告诉炎哥和朱大磊,就说祁爷今天会晚些; 让他们先商议着,到时再统一请祁爷定夺; 若有急事先来告诉我。”
压低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温和; 是霍锦骁在说话。
“是,景爷。”来人恭敬应道。
祁望听院里脚步声远去,这才将门打开。
庭院地面一片湿; 门口冷风扑来,秋凉浸骨。摆在廊庑前的桌椅已被人搬到廊上,桌上已放了饭食,地上的红泥炉生了火正在煮水,有人坐在桌前背对他,正拿葵扇旺火,只露个清瘦背影。
听到声音,这人转头,道:“咦?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自作主张。”祁望淡道,语气并无不悦,人已走到廊里。
“祁爷昨日头疼,原想让你多睡会。”霍锦骁说着话,炉上水沸,她忙又扔了扇子去提铜壶。
铜柄烧得滚汤,她手一握便被烫得缩回来,待寻布再提时,祁望已经快一步将铜壶拎起,她便将茶壶盖儿打开,让他将水注入。茶香沁鼻,满廊生芳。
祁望熄了炉火,坐到旁边,道:“就你多事,管得宽,连我都管上了。”
“我哪敢管你?只是怕祁爷累坏,没人带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况且马上要回平南了,万一你病倒,平南的乡亲们不得心疼死,怨炎哥和我没照顾好你,那可不成。”霍锦骁摇摇头,手脚麻利的把桌上饭食扣的盖打开。
“你做这些事,就只是因为……这原因?没有别的?”不知想到什么,祁望忽然问她。
“别的?”霍锦骁满脸迷惑。
“没什么。”祁望垂眸饮茶。
“祁爷,用饭吧。我见你昨天没什么胃口,所以只要了清粥小菜和卷子,把那些油腥大的都撤走了。你昨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好歹吃点?”霍锦骁替他盛好粥,又拿出个小瓷瓮,“我跟厨房要了坛桂花蜜,你若嘴里寡淡,在粥里加两勺,又香又甜好吃得很。我小时候生病没胃口,我师兄想了好多办法哄我吃饭,只有这招最好使。祁爷也试试?”
祁望本要点头,闻言却又拒了:“不用,我不喜甜食。”
“哦。”她便不再劝他,只舀了两勺拌进自己碗里,喜滋滋吃起来。
祁望仍旧没什么胃口,用了几勺就想罢筷,只是见她还坐在旁边,为免她又啰嗦一通劝他,他便勉强多吃了半碗,与她同时搁筷。
霍锦骁瞧他脸色还是差,又见他吃了许久还没她吃得多,了然道:“祁爷,你要实在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回头让厨房再给做些清淡的。不过你的脸色很差,要不找个大夫瞧瞧?”
“你费心了。我没事。”祁望喝了两口茶已经起身。这么多年一个人,他也不是没病过,仗着有武功身体硬朗,扛扛也就过去,况如今事多,他不想浪费时间。
霍锦骁知道他这人面上淡,心里固执,劝也没用,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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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货单子和人手名单都已拟好,祁望过目之后和霍锦骁斟酌着添减替换了些便交由许炎和朱大磊。因为时间太赶,也来不及将俘虏的海盗们编入船队,霍锦骁便只在村民里挑了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进船队做水手,然而人数仍旧不够,所幸从此处回平南需时不长,她便打算到了平南岛再从疍民里挑选人手,另外祁望也应承她替她物色培养各色船队人才,想来去漆琉岛问题应该不大,就是时间紧凑,事情多,人像弓弦般一天到头都绷得死紧。
好容易抽了个空闲,霍锦骁把巫少弥叫到议事厅里,两人坐在堂下说话,她问起祁望说的事来。
“师父,我愿意留在燕蛟岛帮你。”巫少弥毫不犹豫地点下头。
霍锦骁却摆摆手:“阿弥,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替我做事。”
“师父可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巫少弥问道。
“并非如此。你虽不擅与人打交道,但你心思细腻远胜旁人,虽说为人沉默,但办事条理分明,而岛务繁杂,恰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说起来你反而比为师更适合料理一岛之事。”霍锦骁回答他。这段时间巫少弥已不像两人初识之时那般怯弱胆小、遇风则惊,他行事妥帖、心思缜密,是个擅于抽丝剥茧的人,只不过他不喜邀功,凡事都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