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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前眼疾手快,高大的身躯急速跃起,眼睛里掠过的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就在刚才那阵风里,林间、草叶、地上均伸出细细麻麻的不易察觉的天蛛丝,像蜘蛛攫取食物般,所黏上的身体来不及闷哼一声就被拖入暗处。
赵前莆一发动身形,树上的少年嘴中缓缓流淌出一曲简短的乐声。赵前在空中交换了几种身影,听到这种笛声时身子突然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心里的愤怒、恐惧、仇恨一瞬间涌上他的眼睛,像头困捕的兽在网中嗷嗷低吼。
立于树枝上的少年根本一丝未动,只有衣抉飘飘在天地晨昏光线变幻中淡淡飞舞。
赵前噬血的面孔渐渐扭曲:“冷琦,你好手段,好……”
冷琦冷冷地看着地上匍匐的身体,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热度。
“唐十一,血蛊的滋味好受吗?杀你不需要我动一根手指。”
赵前五脏六腑火烧一样,血液里急升的燥热让他疼痛难当,他努力控制蜷曲的身体,颤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我是唐十一?”
“无论身形、声音、武功、喜好都看不出破绽,唐门之变后你居然按制心思潜入长风镖局中伺机反扑,漏网的唐五、唐七、唐十一、双唐棍等人少主岂能不知?一只箱子就能把你们全都诱出一网打尽!”冷琦黑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冷厉的光,“昨日李敬唐旧部化身黑衣人来袭,你们唐门弟子尾随夹击,目标就是找出琉璃火夺走箱子,可是你疏忽了一点。”
赵前的脸抽搐变形,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嘶声一吼:“是什么?”
冷琦讥诮冷漠的笑容森然再现:“昨天你守在木箱旁,仅仅抵挡了十三招就支撑不住,露出败象,真正的赵前是至少可以走过二十招的,你太心急了,唐十一。”
地上的赵前眼神涣散,神智似乎渐渐丧失,身子匍匐定住,背部微微颤抖。
“你一松懈,唐门即知箱子在哪里。还有昨晚喻雪夜袭,你趁乱偷换了箱子想连夜送出,惨死的镖师尸首你看都未看一眼,只能说明你不是赵前!仗着唐门能解百毒的功力,以为偷龙转凤就能逃出生天?你哪里能料到先前给你们吃的不是毒药而是苗蛊?这血蛊闻音舞动,吞噬宿主血液,毒素游入内脏,你顷刻就会毙命。”
浓浓的讥诮之音刚落,微微颤抖的人已完全静止。林中落入丝丝缕缕的光线,树上少年的容貌明亮可见,地上残留的还是大片大片的阴影。
天亮了。
等初一一行人出现在路途上时,赵前等人的尸首还在杂乱的地上呈现着。
“怎么不走?格老子的!”赵老爷又在嚷嚷着。
阮四正待翻动赵前尸体,初一出声阻拦:“不可。”
阮四看着那个疾行而来的少年,挽了袖口俯下身,细细地查看了下尸首,回头轻轻说:“有毒。”
阮四淡淡的脸色,扬声说道:“老爷,路被阻了。”
“绕过去!”赵老爷已经开骂了。
阮四和初一对望一眼,默契地走回马车落座。阮四一提缰绳,马蹄“希聿聿”抬起,小心地转过马头,朝树林深处走去。
初一坐在阮四的旁边,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晃动,脑袋一点一点地朝着阮四那边靠去。
“听我说,你不要说话,一切如常。”耳畔传来初一极轻的声音,他靠在阮四肩上,嘴唇未动。
阮四淡淡地抿着唇,同样用“传音入密”方法回应他:“你倒是谨慎。”
“没办法,公子在后面。他是负责监视我们的。”
“什么事情。”
“赵前身上的毒不一般,不是唐门或者江湖中的毒,因为全身如常,毒素在血液里没放出来,一定是苗疆一带的密蛊。”
“嗯。”
“我如果没猜错,我们在辟邪吞噬的药丸就是这样的。”
马车微微颠簸了下,车厢里的公子轻轻咳嗽一声。
“阮四,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逃不了了。”耳旁的初一似乎长叹一声。
“我不逃。”阮四淡淡地说,“要走你走。”
初一沉默了会,继而说道:“我不愿意别人操纵我的命运,我似乎一直没有自由地活着。”
道路上是轻缓而过的风景林,马车座前的两个少年都没有说话。初一好像睡着了,阮四稳当地驾着车,偶尔只闻马儿的一两个响鼻。
“我有个残疾的妹妹,我有求于辟邪少主。”
过了许久,阮四才用传音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