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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白终于好奇,“是什么样的称呼?”
“最初人们称她为‘鬼后’,因为她是被先王从墓穴里救出来的。”祝静素身子微俯,声音蓦地低下去,“她本是绛侯王爷的妃子,后来王爷战死沙场,她便被当做祭祀品投入机关重重的墓穴,本来必死无疑,不想先王早已垂涎她的花容月貌,便买通了建造墓穴的工匠,只身入墓,将她救了出来。不过数日,就封她为后。”
湖白听得手脚冰冷,祝静素不过是商家之女,却将王族的秘闻说得头头是道,她知晓这些,那只能说明这个制造墓穴的工匠与他们息息相关。她暗暗咬牙,想不到这场抄家流放的刑罚后面还暗藏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
祝静素似乎决定将一切摊牌,又继续说下去,“之后的‘妖后’则是因为这个美艳的王后将王宫弄得乌烟瘴气,乱用死刑。后来她受了天谴,生下绛侯王爷的女儿后便迅速衰老,但先王依旧爱慕不已,直到落丘公主被杖刑击毙,才真正被逐出王宫,成了废后。不过,你又可知王后得到先王的爱宠付出了什么代价?”
祝静素不等湖白回答,自顾说下去,“是当着王的面吞下自己一只眼珠的代价。”
“你究竟想说什么?”湖白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眼神凌厉,“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稍安勿躁,我真正要说的还在后头。”祝静素稳了稳心神,“我只有将这些告诉你,你才会完全明白我们将你骗上船前往西域的原因。”湖白微微一愣,她忽然发现自己又卷进了一桩阴谋,相比较前一件的连环谋杀案,这一次来得更加凶险。
窗外忽然吹进一阵风,夹杂着细密的雨珠。湖白抬眸,赫然看到外面的雨丝凝固在空中,仿佛千把万把细针悬在半空。因为河面起风,这些细针便微微摇晃,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艘船俨然成了河上的一间密室,无人可以潜入。
祝静素的心思竟缜密如斯,先是设下连环计迫使她无路可走,只有登船逃亡。再和盘托出,将她卷入事情之中不可抗拒。到最后真真应了湖白上船之前跟祝缣所说的,“既然是坐同一条船,就如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福祸同享。”
“你们祝家,不单单是商贾之家这么简单。”湖白思绪如麻,抽丝剥茧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京市里,祝家大宅。此时接近黄昏,下了一天的雨终于渐渐消停了。
一只雪白的鸽子越过重重屋脊,落在小轩窗前,收敛双翅。爪子上赫然绑着一个东西。
有人走近这只鸽子,低声地自言自语,“怎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到?”一只手伸出来解下了鸽子爪上的东西,看清之后低呼一声,“总算到了。”他抬起头拍拍这只鸽子,“辛苦你了。”
雪白的鸽子低下头,亲昵地啄了一下来人的手心,咕咕地轻叫。
“醉,鸽子带了什么过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过来,话音未落,挽醉归手里的木簪已经被一把夺去,紧接着是他的轻叹声,“是她的东西。”
“看来他们这次是来真的了。阿缎,你还是屈服吧。”挽醉归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祝缎握紧手心的木簪,“现在看来确实是不能违逆他们。他们开船也有几天,即使我逃出去快马加鞭恐怕也赶不上了。”他倚着窗,心里暗悔那夜不该给湖白包扎好手上的伤口之后就与她分开。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静妹妹也会瞒着他,跟着祝缣瞒天过海,将湖白骗上了船。想到这里,祝缎有些心伤,转头问挽醉归,“你说,我跟阿缣真的很难区分吗?”
挽醉归偏头打量了他一番,托着下巴沉吟道,“若是单看外表,真真是一模一样,不过只要一开口,就好区分了。”他说着忽然又嘻嘻一笑,“你那四弟向来风流,放下家中娇妻美妾不管,如此热心地代替你前往西域运货,看来是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去的。听说西域又多出美人,啧啧,如此美差,难怪,难怪”
他一连说了两个“难怪”,不想祝缎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阿缣虽然风流,却也是深知朋友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兄弟之妻,不像某人,不顾礼数,竟对有夫之妇起了贪慕之心。”
挽醉归脸一阵微红,到底心虚了,也不辩解,颓然说道,“都说戏子无情,我倒想无情一生。”
祝缎见他如此颓废,连连摇头,“你是见了美人,忘了青梅。”
这下,挽醉归连装傻充愣都不行了。
第44章 河上危机
祝缎那番话委实是高估了自家兄弟的品格。美色当前,什么兄弟情义,祝缣早已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