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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脑子一热,该说不该说的倒是都说了,『展大人可知为了保证海运的稳定,朝廷与陷空岛这样的海上势力一直都有共贸协议,皇上自然知道出兵围剿必会惹来众怒……只是——叛国之罪自古以来是无赦之罪……也请大人不要跟杂家过问此事,话到这里,杂家已是欺君了。』
『是这样……』
展昭的神色仍是凝重,却真就没再问下去,『多谢公公,展昭自有分寸。』
『大人——没有什么话要带给皇上吗?』
展昭摇头。
夜色迷茫,他就立在弦月之下,任冷风撩乱了发丝。
我只得叹气,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他轻轻吐出似微风划过的声音,『请公公转告皇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这是对使命的承诺,还是对宋朝皇帝的回应,都已经无从考证。
因为那句话——
我并没有传到,因为人都有私心,对吗?
等我回到宋朝皇帝身边,他再次将林奕凡传了进来,交叉着手指,对那孩子笑得和煦逼人,『你也恨我吗?』
『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那孩子的声音异常冰冷而沉稳,眼中的煞气和恨意倾泄而出,毫不压制;与之前展昭在时的乖巧神情有天壤之别。
宋朝皇帝却笑得更深,从腰间抽出一只匕首,慢慢放在桌上,见奕凡瞪圆了双眼,又将那匕首向他面前推近,『朕给你机会。』
那孩子听后忽的冷笑,咬牙道,『我答应过展大哥不找你这狗皇帝报仇。』
『是吗?』宋朝皇帝剑眉微紧,拉过奕凡的手,将匕首塞到他手中,轻声道,『没关系,他不会知道……昭不回来了,我将他赶走;他回他的江湖……不回来了。』
奕凡看看手中的匕首,又望望宋朝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狠的甩手,将它扔到地上,『你胡说!展大哥根本没说过他要走!』
宋朝皇帝一震,不再作声。
屋内烛光忽明忽暗,映得屋内的人脸阴晴不明。林奕凡平静了很久,才又道,『展大哥说,说你是好皇帝,我信展大哥,但我恨你!我不杀你……父债子偿……我长大一定找你儿子报仇!』
『都下去吧……』
宋朝皇帝挥挥手,一切又都归于沉寂。
我想,直到那天——展昭离开的那一刹那。
宋朝皇帝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渴望,正视了自己的心。
那令人窒息的痛楚终于转化为不再放手的理由。
等待是最漫长的折磨。
两天后,我们才得到展昭登上陷空岛的消息。
而后几天,他竟然音信全无,派出的探子也是有去无回。
宋朝皇帝一天比一天焦虑,最终,他决定亲自去趟陷空岛。
“那个皇帝去了陷空岛?”孩子撑着下巴一脸期待的样子,“他带了很多人去吗?”
“他呀,没有去成。”
看我大笑起来,村民们不免好奇问起原因。
“因为,就在皇帝决定出发的时候,那个大英雄把坏蛋抓回来了啊。”
是的,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那个清晨。
小太监急忙来报,包拯带着展昭和五鼠在大殿等候。
宋朝皇帝愣了一下,才扯了嘴角,失笑自语,『真的是整整十天啊……』
大殿上,大包拯恭敬的立在中央,身后是白玉堂和他的四个兄长,他们安分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只有白玉堂被五花大绑,却还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时不时的向旁边之人挑衅的瞪去。
立在他身侧的展昭,比离开时憔悴了一些,仍是目光炯炯,闪烁着一股倔强,他准备以命相保。
那样的决心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
包拯的开脱之词依旧是有理有据。
什么五鼠是侠义之士,各有其能;什么白玉堂年轻气傲,却是真豪杰。若能为朝廷所用,必能有利于百姓。
宋朝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左手抚摸着龙头,静静的听着。
最后他说,就依包爱卿之言,赦免五鼠之罪,改五鼠为五义。
但是……
宋朝皇帝盯着展昭若有所思,『白玉堂盗宝不罚不足以平众人之口,朕就判你庭杖两百,充军五年,好自为之吧。』
『请皇上三思!』
展昭急忙跪下,重重一声。
包拯和其他四鼠亦苦苦相求。
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