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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向宋懷寧,眼神鄭重又透著急於證明什麼的焦慮——像極了三十多年前,那個在停車場用一張保險宣傳單攔住她的程素聞。
在這樣的目光中,宋懷寧有片刻失神。半晌,她突然笑道:「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
阮之珩被她說得一怔,還未反應,又聽她說:「走吧,快遞代收點要關門了。」
程曦洗完碗,就開始在客廳里做起了踱步轉圈的「運動」。
對面樓的鄰居透過窗戶看到這副景象,忍不住在想:老程家的閨女大概是晚飯吃撐了,正在消食呢。
可這初春天氣正好,她為什麼不去外面散步呢?
鄰居大概猜不到,程曦倒是想出去,奈何宋老師不讓!
就在程曦數不清自己到底轉到第幾圈的時候,防盜門終於響起了密碼鎖的聲音,幾秒鐘之後,宋懷寧和阮之珩走了進來。
阮之珩懷裡抱了兩個大箱子,幾乎遮住了他半張臉,他有些吃力地從箱子後面探出半個腦袋,和她打了個照面。
程曦迎上去,想接過一個快遞箱子。宋懷寧看了她一眼,說:「急什麼?又不是洗碗機。」
宋老師說完,就去廚房倒水喝了。程曦看著她的背影,覺得無奈又好笑,最後還是挨個接過了阮之珩懷裡的大箱子,又拿濕紙巾給他擦手。
她壓低了聲音問他:「沒事吧?」
阮之珩沖她搖搖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暗示她眼前這關暫且算是過了,她懸在胸口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放好快遞,他又看了看手錶,對程曦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酒店了。」
程曦點點頭,說:「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他這先是坐了半天飛機,緊接著又是開車、搬快遞的,是該早點兒回酒店休息。
阮之珩拎過自己的行李箱,正想和宋懷寧打個招呼,就見她端著水杯站在廚房門口,說:「你別去酒店了,就住我們家吧。」
有那麼一瞬間,程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目瞪口呆地看向媽媽。
「五星級酒店再高級,也未必乾淨。」宋懷寧說著,看向一臉呆滯的程曦,「你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他睡,你和我睡。」
她說完,拿著杯子就進書房了。程曦見她關上書房的門,小步挪到阮之珩身邊,問:「你都和我媽說了什麼啊?」
阮之珩也在愣神,半分鐘後,他像突然想通了一樣笑了出來,對程曦說道:「處理危機公關的第一原則,擱日常生活里也挺管用的。」
宋懷寧睡得比較早,程曦為了配合她,也早早躺在了床上。
主臥里一片漆黑,只有一點兒光從未拉緊的窗簾縫間透進來。宋懷寧背對著程曦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程曦卻毫無睡意,她也不敢玩手機,只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話說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再和媽媽睡過一張床了?
屋子裡保持著程素聞在世時的擺設,天花板上的水綠色燈罩還是他當年親手換的。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上面的刺繡花紋應該都發黃了吧?
身下的這張雙人床,媽媽也一個人睡了好多年。
心緒隨著思緒開始發酸,程曦嘆了口氣,不想身邊傳來了宋懷寧的聲音:「他是你心甘情願的人嗎?」
意識到媽媽還沒睡著,程曦嚇了一跳。她冷靜下來,又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宋懷寧又問:「包括十年前他不辭而別,你渾噩度日、以淚洗面的委屈,也都心甘情願了?」
「嗯。」這一次,程曦應得很乾脆。
宋懷寧沒再說話,房間裡再次恢復安靜。程曦向她的方向挪動了一些,想和媽媽挨得近一點兒。
「媽媽。」程曦輕輕地叫了一聲,說道,「我做公關這些年,處理過各種各樣的危機。在我們這一行,大家都認為一個品牌如果犯了錯,尤其是第一次,只要願意誠懇道歉,認真改過,都是值得消費者再給它一次機會的。」
程曦說著,半晌沒有等來宋懷寧的回答,就在她以為媽媽這一次是真的睡著了的時候,對方又說話了:「這麼多年了,除了你爸爸,也只有小阮會叮囑我們系好后座的安全帶。」
一個人對你是否在意,有時不一定體現在情人節的玫瑰和 520 的紅包上。相反,這種在意很可能存在於許多不經意的生活細節中。
駕車行駛,后座比前排安全,交代你坐在后座並繫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