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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知道,没有了他,这两人是否能依然顽强战斗到底。
张起灵一直有一种感觉,他觉察到这两人特别是吴邪似乎很信赖他,这种信赖是完全下意识地或者说近乎出于本能地,甚至于连吴邪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
他下什么命令或者说要求他们去做什么,吴邪从来不会违拗甚至似乎不经思索地无条件执行。
这绝不是一种对长官的屈从,张起灵知道,因为吴邪从来都不是没有前提就绝对服从的人。
他有自己的思考,在除了这件事以外的所有事情上,他都极其有自己的主见,并能充分运用他的头脑,以至于他的体能或许永远赶不上其他人,却能用思维的优势填补。
他就像一颗青松,原本应该笔挺地往上生长,却碰到一块磐石,以至于自己不自知地环过磐石再向上生长。
而张起灵想要做的,就是把那颗磐石拿掉,他想看一颗从头到尾都是笔挺的青松,不要在任何地方有歪斜和软肋。
所以他出了这样的考验,却在拿掉那磐石之前,被青松一把给护住了。
始料不及……
他布置得精准,却不料那把抬起的枪吴邪看到了,然后就不假思索的飞扑于前,挡下那两颗子弹。
而他于前一秒都不可能想到,吴邪暗藏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那么好,连他都忽视了……
要不是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他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居然会吻他……
张起灵站起身,走到床边,眺望着特备面前的林海。他从前一直有一种错觉,四周都是汪洋的波涛,诡谲地,汹涌着,而他自己在那其中,只有立锥之地。而这种感觉其实并不是骤然而至的,相反,一直以来,似乎从来不用分时间和地域,便裹狭着他,却绝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那种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的危机感,而是一种望不到边际找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飘渺。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但一切却又似乎恒定不变,历经得太多,却还是跳不出足下的一个圈。
他从来不去思考这样他的生命究竟有没有意义,因为这种思考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意义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现在,有个人来到他身边,或许就要告诉他,意义本身的意义……
吴邪在赶去停机坪的时候以外的发现自己似乎还算淡定,本来他还有些既愤怒又忐忑的情绪,大概是这里两日反复给折腾没了。
此刻他也只是混在人群中间,很是平静地准备给回基地的人接风。
然而,当他远远地看到那个身影时,脚步还是一顿,下意识就踌躇了起来。
继续往前走?所有的准备在看到他时就已经如残垣断壁,湮灭成灰。扭头转身回去?说实话,他发现他还真是打算这么没出息一回。
然而在他纠结的这一刹那,一直定在远处的眼神却忽然发现那人似乎也朝这边扫了一眼,真的是扫了一眼,但吴邪却觉得那眼风正是直向自己卷来。
于是,愣住,彻底走不动了。
吴邪呆呆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举步艰难。
然而当他下意识朝那边看去时,却又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往这边看,而只是神情冷淡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刚才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茫然地站着,茫然地望着那个身影,茫然地想,不过几天,我却当成了几个月以为彼此亲密无间,而不过几天,却像好多年隔开了彼此间熟悉的感觉。
不过几天,却突然觉得你离得好远。
还是说,你从来没变,是我以为自己走得够远。
“他这几天没来找你麻烦?”胖子侧卧在床上,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放松着白天训练时劳损的肌肉。
吴邪苦着脸摇摇头,“我倒希望他来找我麻烦。”
他娘的,本来以为好歹亲都亲上了,这关系不论是往坏里还是往好里发展起码都是一种发展,结果自从张教官出任务回来这都几天了,他跟胖子两人天天跟他手底下训练着,完全没发生任何改变。
就是一块石头要沉入大海至少还能在落水的时候听个响儿,丫的老子亲他一口连根毛都没捞着,吴邪不无气闷的想。
那么问题的关键在于,小哥的记忆到底消除了没有?
吴邪直觉上觉得他一定没有,就是直觉。
可是又能怎么办?难不成他特地去找一处只有当时出任务的时候小哥特殊的举止,然后天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一旦发现立马上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