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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成章。
尽管紫嫣与林家的落难,但是倒不大有波及到皓儿。他刚刚由内监引着进到凤仪宫时,或许出于孩子的天性,精灵剔透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对于从此离开漪澜官,而居于凤仪宫也没有过多的抵触。看着小小孩子单纯天真的脸,我不由心中一涩,皓儿才六岁,紫嫣如此一去,皓儿与他的生母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青鸾溯月,宫阙萧森。
随着紫嫣的势力被连根拔起,灵犀在宫中一时风头无双,俨然就是当年如日中天的慧妃,无人能掖其锋芒。紫嫣离宫后大概半月余,一日日地过去,皇宫内外还算平静。但在这时,奕槿龙体违和,罢朝多日。宫中传山话来,深秋浅冬的时令,天气冷暖反复,皇上不过是偶染小恙,但是奕槿自登基以来一向为政勤勉,未有过因小疾小痛而罢朝,更不论说现在一连五六日不见朝臣。这事令朝廷大员无不惊疑。众所周知,轩彰帝正值壮年,春秋鼎盛,身体康健,怎会无缘无故地就卧病不起。
我记得以前尚禁足在冰璃宫时,就听紫嫣说起,灵犀曾向奕槿进言,将金石经伏火祛桨其顽狠恶质,即可转戾为瑞,使之余人体内五脏之气和合混融,即可青春不老,益寿延年。于是奕槿依从灵犀之计,在龙御、华涵、普庆、九虚四座皇家道观设下铜鼎火室,借天地灵气盈聚之地炼丹。
若我猜得不错,奕槿此时得病,并非宫中所说的“天气反复而偶染小恙”,而是服食丹药所致,加之前两日,正好就是九虚观的铜鼎开启献丹之时。我想到这里,就微微觉得心底发颤,炼丹流毒甚重,绝不可小觑。远的不提,据说丰熙帝就是因服用硝石,而身中阳火之毒,心脉摧裂,五脏枯竭。先例在前,奕槿怎么还敢重蹈覆辙?看来轩彰十二年的冬至,当真是多事之秋。
我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恶,只是静静地说道:“皇上的病迟早是瞒不过去,拿‘时疾’来当托辞也只能应付得住外界一时,纸终究包不住火。何况当初是灵犀重提炼丹,其中种种布置亦是由她一人操持。这回损伤龙体的事,只怕灵犀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
湛露为我端上一杯热茶,道:“娘娘,此次确实是灵犀夫人的过错,但既然圣意是秘而不宣将此事弹压下来,多半是不想追究灵犀夫人。”
“皇上因服食丹药过度而致病之事,朝臣不敢说破,但大抵是知道了。既然皇上要网开一面,谁有胆子去回驳圣颜。再者,炼丹之事本无定数,若是差了时辰,差了火候,都不好说。”我浅笑,湛露说得不错。看这宫廷中风平浪静,奕槿的确没有要问罪灵犀的意思,待她一如以前那样信任。
“娘娘,还有一件事。”湛露犹豫片刻,扬一扬稀疏的眉毛,最终还是说道:“灵犀夫人怀有身孕,据说已有三月了。”
我依然浅笑,“那就更好了,自颐柔公主出世后,宫中再无婴弦诞生。当年填埋扬碧湖,兴旺离位之火,以求子嗣绵连,香火鼎盛不就是她的主意吗?如今总算能让自己享其成果,不枉费那时辛苦等谋一番,省得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话倒不假。”湛露一边笑道,“娘娘您说奇 怪{炫;书;网不?灵犀夫人精通医术,竟然自己都不晓得有妊。当太医把出喜脉的时候,都差点惊了过去。听甘露宫里的人说,不知是孕中敏感多思还是别的,灵犀夫人遮段日子来一直郁郁寡欢,动辄就伤神落泪,不知道在难过什么。老奴听了也觉得诧异,照理说,皇上又不曾追究这次的事,她何必就沉不住气了。而且这个龙裔也来得及时,有皇嗣傍身,岂不是高枕无忧,怎么忽然就如此。”
我朝着湛露摇头,顾自笑出声道:“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灵犀在走紫嫣的老路。当年,紫嫣扳倒了颖妃与言氏,后诞下皓儿,荣华极世,达到巅峰后免不得要走下坡路。现在,灵犀扳倒了慧妃与林氏,她又在这个当口怀有身孕,这难道不是惊人的相似?你说灵犀近来没有先时那么沉得住气,莫非上官婉辞真是通灵之人,冥冥中晓得月盈则亏,荣极则衰的道理?”
湛露当时仅是吃吃地荚了一声,不再说话。
如今,颖妃和言氏的罪名已平反。奕槿对颖妃无辜受冤而死深感愧疚,恢复原先的判号之外,还追判其为淑妃,以贵妃之礼安敛,梓宫得入皇陵飨食香烛供奉。我沉吟着道:“颖妃能让紫嫣如此惮忌,诚然是崛起的言氏威胁到了林氏的地位,但她可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湛露仿佛知道我要问,略略思索,答道;“回娘娘的话,其实论容貌,颖妃不能算是一比一出挑的美人,但是难得的是博学多闻,诗书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