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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吉蒂千辛万苦憋着笑,不敢在小妹面前太过放肆。
吉祥恨恨的夺回书信,气得咬牙切齿。“哼,有夫如此,不嫁也罢!”
“好吧好吧,家产都是你的,你甭客气,尽管大大方方的拿去吧!”吉蒂只得拱手赔笑,“反正日后被状元郎休了,回头也好有个依靠。”
“二姐的婚事,我自会办得风风光光,请你安心待嫁吧!”
吉祥低头捧着账册,对照堆积如山的物品,逐一点算,“红罗大袖缎、黄罗销金裙、缎红长裙、珠翠团冠、四时髻花、上细杂色彩缎匹帛、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
吉蒂还没听完这些名目,头先昏了一半,实在待不下去了,只好趁着吉祥专心打理,蹑手蹑脚的偷偷离开 。
吉祥精于盘算,这些琐事合该让她去忙。
不知不觉走到柴房附近,兰樕以前住在这,不晓得东西有没有全数带走?
她悄悄打开房门,心头不期然的,忽然涌起一阵异样。
柴房里,仍留着兰樕离开时的样子。窄小木床,床褥底下铺着一层干草,角落放着木板拼成的简陋书案,这边堆着几本书册,那边另有几件衣袍,整整齐齐叠在床尾。
吉蒂走到床边坐下,来回摸着床铺上的冰凉被褥。
说也奇怪,明明对兰樕没什么意思,这几天却不断想着他。
两人之间,只不过多了婚约罢了,就能在她的心里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吗?
那些结发做夫妻的男女,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总觉得身上似乎多了条无形的丝线,牢牢系在他身上似的,走到哪都想到他?
世上每对夫妻,都是这样吗?
“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兰樕,她眉开眼笑,黑瞳闪闪发光,就像两簇熊熊燃烧的蜡烛。
“你……”兰樕虚弱的倒在床榻上,秋水微掀,见她忽然倾身贴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口齿不清的支吾道:“你……你……”
“啧啧啧啧啧,五官这么精致,皮肤这么白皙,脸颊比我的脸还幼嫩,说这是男人,谁信啊!”
不自禁的,伸手往他脸颊捏了一把,登时满手酥滑,还把兰樕吓得“花容失色”,她哈哈大笑,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他身上毛手毛脚,非要把他身上的衣裳剥开来看。
“来来,让本姑娘亲手验验你是男是女,放心别动,哎……不会真吃了你的,只要看一下就好,一下就好了……”
“不,你做什么——”兰樕自是极力挣扎,梨颊嫣红,美眸含泪,怎么看都像个惨遭侮辱的娇弱美人。
她三两下就推开他的手,又嗔又笑的,乐的几乎直不起腰。
“不要动啦,我看一下就好了,是女人又如何?我也是女人,不会对你怎样的;如若是个男子汉,让人看一下也不打紧,你怕什么羞呀——”
兰樕人在病中,哪里抵挡得了,她略一使力便褪下儒衣,露出底下一片平坦结实的男子胸膛。
“啊?男的?”俏脸微变,吉蒂尴尬的松手退开。
兰樕狼狈的拢紧衣裳,她呆呆望着他,一时傻了。
“惠、吉、祥,你躲在这做什么?”
房门外,吉人声音忽然响起,接着传来“哎呀”一身惊呼,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远。
吉蒂晓得大事不妙,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
“吉蒂?你……”吉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负责端汤药的丫鬟。
发现吉蒂脸色古怪的站在床边,兰樕又衣衫不整,吉人立刻蹙起眉头,拉下秀脸逼问,“惠、吉、蒂,你在这做什么?”
“没有哇,听说爹爹捡了个美貌书生回来,好奇过来看看。”
“只是看看?”吉人狐疑地瞪着妹妹。
“看过了,没事了,走喽!”吉蒂摸摸鼻子,一溜烟的溜出门外。
呵,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如花儿般娇美的男人啊——
她和吉祥打赌的事,可不能叫大姐知道,否则又是一顿叨念了。
偷偷隔着纱窗往厢房里看,丫头扶着兰樕起身,大姐捧着汤药,正要协助兰樕服药。兰樕不敢直视大姐,低头称谢,接过汤碗。
大姐问起兰樕,她刚刚做过什么了?
兰樕摇头说没事,大姐便笑了笑,代她向兰樕赔罪。
“嗤,只看一眼而已,又没让他少块肉!”
她躲在窗外咕哝,仔细打量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