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页)
睡不着,盼天明,一夜小便七八遍。
怕夜长,怕风寒,时常受风病来缠。
年老肺虚常咳嗽,一口一口吐粘痰。
儿女们,都嫌咱,说我邋遢不如前,
老的这样还不死,你还想活多少年?
脚又麻,腿又酸,行走坐卧真艰难,
扶杖强行一二里,上炕如同登泰山。
无心气,记性完,常拿初一当初三,
想起前来忘了后,颠三倒四惹人烦。
年老苦,说不完,仁人君子仔细参。
对老人,莫要嫌,人生那能永少年?
日月如梭催人老,人人都有老来难。
人人都应敬老人,尊敬老人美名传。
在浊浪排天,奔腾咆哮,一泻千里的黄河边上,父亲把自己创作的这首小曲,吟唱得苍凉凄婉,悲愤绵长。从此,这首深受晚景凄凉的老年人喜爱的《老来难》,就伴随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黄河水,传遍了整个中国大地。如果你细心的侧耳倾听,在赤县神州的许多角落,仍弥漫着这种凄苦的回响。
待我长到十多岁时,父亲已被码头上那沉重的货包压得腰杆伛偻,咳声连连,眼见得不能继续再干下去了。为了全家人的生计,父亲把我送到在东京小有名气的“樊楼”酒店去当学徒。
五、为给父母看病,我偷了酒店五十文钱
象我们家这样的底层市民,弱势群体,如果不发生意外的天灾人祸,还勉强可以维持生活,挣扎在死亡线上。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就缺乏应对能力,往往成为灾害的陪葬品。那年,东京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我父母没能侥幸逃脱这场灾难,先是拉肚子,不停地拉,接着是发高烧,烧得胡言乱语。这时,我已经在樊楼当了两年多学徒,而没有得到过一文钱工钱。我请求老板,能否给我少支取点工钱,让我给父母看病买药。老板轻蔑地说:今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你去打听打听,世上哪有徒弟不给师傅学费,反而讨要工钱的道理?我在再三哀求得不到老板同情的情况下,就偷了酒店里五十文钱,准备给父母看病。
然而,我还没有走出酒店,就被人们发现了,老板把我五花大绑在店门口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上,用蘸了水的皮鞭,狠狠地抽,还扬言要把我送官府去治罪。
六、林教头救了我的命
就在这危机时刻,我遇上了救命恩人林教头。林教头带客人到樊楼喝酒,见我被绑着挨打,他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心生怜悯,就对老板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了这个小孩吧。林教头不但替我向店主赔了五十文钱,并且又掏给我五两银子,让我赶紧回家给父母瞧病。我趴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捧着银子向家中奔去,但看到地却是父母亲僵硬的尸体,我含着眼泪,托邻居埋葬了父母,就开始了漫无目的流浪,辗转来到了沧州城。由于我做过两年酒店学徒,就很容易地在王家小酒店找到了份活儿。王老板见我忠厚老实,为人勤快,不怕吃苦,做出来的饭菜带有东京特色,客人尝后赞不绝口,小店生意因此红火许多,就招我做了上门女婿。岳父大人膝下没有男孩,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待岳父大人下世后,酒店就成了我们夫妻的,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小老板。
七、在沧州牢营里遇见了林教头
有一天,我到沧州牢营里讨账,在路上意外的看见了林教头。现在的好多单位在外面消费时,都要赊账。因为酒店主要以吸引老顾客为主,所以各单位的招待消费仍是我们的主要顾客群之一。你不让签字赊账吧,人家下次就不来光顾了;让继续签字赊账吧,人家就是光吃饭喝酒,不给你打发帐。每讨一笔钱,都要跑上好几趟,还要搭上一大堆好话,再给有关管事儿的塞上一些好处费。倒好像是我欠了人家银子似的。有些不明就里的客人惊呼:物价涨得太快了!那原因不在我们经商的身上,因为那些官老爷们,心太黑,手太长,往往是我们挣了十块钱,其中有八块被他们敲诈去了。
话归刚才,我见了林教头,喜出望外,急忙拉上他到我们酒店里,隆重招待,详细询问他被充军的经过。知道了林教头被高俅陷害,发配充军,目前正在看守天王堂。我说:俺夫妻二人在这里也没有个其他亲戚,今日恩人到来,真是喜从天降。今后,这店就是您的家,饿了就来吃饭;衣服脏了就送来浆洗。林教头感觉脸热,不好意思,我对他说:“受人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况救命之恩乎?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应该知道“感恩”,我李二决不做忘恩负义之人!林教头见我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