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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挺直了腰,下巴抬高道:“我是断浪!是南麟剑首的断帅儿子!”迎上雄霸冷冷的目光,断浪又重复一遍:“我是南麟剑首的儿子断浪!”不过是断浪的外厉内荏虚张声势。
断浪有他的骄傲,他不是不知道天下会的厉害,还胆敢在雄霸面前叫嚣。只因他是南麟剑首的儿子,爹爹教过他:剑气之利,在性之坚,无论所遇何事,万万不能怯懦。所以,他要坚持自己的骄傲!
雄霸一直看着断浪,他眼神平静无澜,却盯得断浪浑身直冒冷汗。许久以后,看着已经开始打颤却依旧站得笔直的断浪,雄霸说:“须知南麟剑首也未必能胜过我,而你——你得多练那么几十年。”
断浪顿时脸色煞白,聂风关切的看着断浪,却被雄霸拧住下巴,强迫着与之对视。雄霸嗓音低沉暗哑,仿佛一条毒蛇,缠绕在聂风的脖颈上,他问:“那么,你呢?为什么不跪我?”
聂风什么也没说,他也说不出什么。总不能直白的告诉雄霸,因为发现你是我的仇人,所以不想跪你吧?聂风被雄霸拧得下巴生痛,他憋了许久,说道:“我是聂风,是北饮狂刀聂人王的儿子…”
雄霸闻言爆出一声大笑,拧着聂风下巴的手却松开了。他眉角微挑,略带玩味的问聂风:“你是在学那个断浪?还是想要告诉我——我该在聂人王死的时候结果掉你!”
聂风瞳孔微微一缩,却垂着脑袋不说话。雄霸伸手拍拍他嫩滑肉感的脸颊,冷声说道:“我不会杀你,我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说罢,雄霸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离去。文丑丑摇一摇羽扇,在断浪和聂风的头上各敲一下,出言警告道:“你们两个,以后小心点!”
待雄霸和文丑丑走远,跪在地上的七八个天下会会众爬起来就作鸟兽散,哪里还顾得上聂风和断浪?孔慈倒是关心的问着聂风下巴痛不痛,步惊云则仍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聂风记得在打斗之中,是步惊云用木人给他解围,他蹲到步惊云面前,歪头问道:“你怎么不起来?要我扶你么?”说着去拉步惊云的手臂,却被步惊云一把挥开。
来不及反应的聂风被步惊云挥倒在地上。断浪马上为聂风鸣不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聂风是好心扶你呢!就算他总是好心做坏事你也不能这样呀!”最后一句是断浪想起聂风帮他量水位时的事所做的补充,惹得聂风不满的瞪视。
聂风跑开了,断浪跟着追,却见聂风将雄霸捏碎的木屑一点一点攒在手心。他疑惑的问聂风做什么,聂风却负气的说“不要你管”,再跑回步惊云身旁,将手掌摊开:“你似乎很喜欢做木雕。那个木人碎掉实在太可惜了,以后能帮我雕个么?”
步惊云还是不理人,聂风也有些泄气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见步惊云闷声道:“你不想报仇么?为什么现在又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聂风的眼神黯了黯,他垂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眼睛盯着脚尖不放,嘴里却回答着步惊云的问题:“报仇和开心矛盾么?我爹不希望我报仇,他是因为不想我不开心。所以,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我也同样要报仇。这样…爹爹知道了,也会放心些吧。”
步惊云怔怔的看着面前垂着脑袋的小孩,眼睛渐渐瞪大瞪大,然后猛然一缩。步惊云握紧拳头站起身来,蹲在他面前的聂风猝不及防,反射性的坐倒在地。步惊云却对聂风视若无睹,抿着嘴唇渐行渐远。
断浪伸手来拉聂风,还不乐意的教训他:“那人真是讨厌,你还偏偏喜欢贴着他!”聂风静静的看着地上与泥土混为同色的几滴血液,喃喃道:“若是大家都讨厌他,他不是太寂寞了?”
断浪没有听清聂风说了什么,他一个劲的追问,聂风却不肯再说。问孔慈要了一瓶止血的伤药,聂风在断浪 “你受伤了?哼,不知道照顾自己的笨蛋!”这一类别扭的关切声里回到房间。
等到黄昏,聂风还在想要不要去给步惊云送伤药。忽然一阵叩门声,聂风将小瓷瓶丢在桌上,匆匆跑去开门。
木门之外,站着的是步惊云。
——明明是稚嫩俊秀的面容,偏偏毫无颜色。明明是水亮的眼眸,偏偏目光如刀。聂风却不怕他,直拿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瞅着步惊云。步惊云却不看他,闷声不吭将手上的木雕递上。
聂风伸手接过,放在手里把玩:不知是什么木材,纹理分明却不显眼,雕出来的人像精致可爱,那瞪大双眼的小模样更是栩栩如生。聂风以拇指拂着人像的脸,又惊又喜的喊道:“这是我!是我!”他那如获至宝的欢喜劲直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