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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錯愕地點頭,說自己是過來查房的,男人笑著請她進來,介紹說自己是病人的家屬,平時比較忙所以不常來這。
醫院有規定不讓醫護打聽病人和家屬的事,吳心雖然好奇但也不敢違法規定,像往常一樣檢查病房裡的儀器和病人的狀態,那個男人沒有像其他病人的家屬一樣,看她有沒有認真工作,而是坐在病床前,用胳膊撐著病床上,雙手合十放在額頭前,像是在祈禱又像是在思考。
吳心覺得他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過問,只是有餘光悄悄打量他。她覺得這該是個alpha,雖然她自己是beta聞不出信息素,但面前的人長得實在不像oga,他生得很好看,和電視裡的明星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只是眉眼太過冷冽,給人一種十分涼薄的感覺。
做完自己的工作後,她轉身離開病房,男人起身送他,在他低頭關門的時候,吳心看見那被白色襯衣遮住的脖頸上戴著一個由金屬和皮革製成的防咬環……
「老師,我回彌新了。」目送護士離開後,周芒坐回到病床邊的椅子上,他用手撐著頭,在覃文面前碎碎念,「不過他們現在改名字叫彌新傳媒,不叫彌新時報了。上面那幾個老傢伙把報社賣給了新盛,不過你放心,他們還做新聞。」
「我這次回去碰到陳淺河他們啦,陳淺河這個傻登還和以前一樣執拗的很,倒是老許不一樣了,老許他調崗去娛樂部當編輯,聽他說有個網際網路大廠想挖他,他正考慮要不要過去。深度現在沒幾個人,但是孫主任還在,她還和以前一樣喜歡給大家改稿子,糾正標點符號……」
周芒的聲音逐漸哽咽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面前緊閉著雙眼的人,「昨晚我和陳淺河一起吃飯,他說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嗯,我說是啊,我認命啦,陳淺河就生氣,老師你說他是不是有神經病啊,他老覺得誰都該像他一樣,算了不說這個啦,說點開心的事。」
「我早上吃上買了一瓶冰紅茶,然後中了再來一瓶。我好多年沒中過獎啦,雖然只是一瓶冰紅茶,但還是很值得高興呀,我最近總覺得累,一閉上眼睛,過去那些事就翻來覆去的在我的腦子事晃,說真的老師,我也不想繼續當記者了,我好累,真的好累……」
周芒放下胳膊,趴在病床上,柔和的日光透過一邊敞亮的窗戶照到他的身上,他合上眼睛,驟然想起他大學畢業那天的光景也是這麼好,他穿著學士服和剛從報社趕過來的覃文在學校門口的愛因斯坦像前合影。
覃文問他真的想好要去報社工作了嗎?
他說對,然後還說了些什麼,他已經想不起來,只記得覃文笑著回答,「那你可得做好時刻戰鬥到底的準備,這是做記者的命。」
恍惚間周芒抬起頭,他看著覃文疲憊地笑起來,無聲道,「老師,我記得呢。時刻戰鬥到底。」
話音一落,周芒站起身,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出病房,走廊里空蕩蕩的很安靜,他靠著邊一路向前,低頭離開療養院。
外面的日頭很大有些曬,但周芒的手卻格外的冰涼,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天邊火紅的太陽,那種悲憤而無力的感覺再次襲來,他從包里掏出一瓶噴霧型鎮定劑對著自己噴了幾下,然後招手攔車回市區。
一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周芒上午去完療養院,下午在市里隨便轉轉天色便徹底黯淡下來。他給張穗打電話問他晚上想吃什麼,在市場買完菜便往家裡走。
西市區的菜場離他住的地方並不算遠,中間只隔著三四條街,但卻是這片區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因為附近酒館多,一到晚上經常有醉鬼出來鬧事。
周芒提著裝魚和菜的袋子剛走到一半,幾個alpha突然從一邊的巷子裡竄出來堵住他的去路。
為首的那個染著黃毛,胳膊上還有紋身,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賤兮兮地對著周芒笑。
「有事?」周芒毫不畏懼地抬起頭看向他們。
對方用手摸著下巴,猥瑣地打量他,「喂,你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oga一個人走夜路是很容易出事的嗎?」
「所以?」
「你很漂亮,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唄,哥們憐香惜玉會讓你很爽的。」
黃毛的話音剛落,一股難聞的alpha信息素向著周芒襲來,周芒微微皺眉,他無奈地輕聲嘆氣,把手裡的塑膠袋放到一邊,然後解開了襯衫的前兩個扣子。
「呦,這麼主動?」黃毛傻笑著和同伴打趣,「今天算是撿到……」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周芒解開了他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