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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闭眼,有些无语问苍天。
“看来那药还不错……”旧痂脱落,长了新肤,配合新调配的淡疤膏药,如今痕迹已渐有转淡迹象。
“咦?”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整个人凑近他,鼻尖触着鼻尖,与他大眼瞪小眼。
“又怎么了?”
“我现在才看清……原来你生的挺俊的。”若要细看,他五官其实生的极好,端雅俊秀,待脸上这些旧疤淡去,应该还好更好看吧?
日夜相对,还同床共枕,她现在才瞧清他的模样?
“那你……喜欢吗?”他小心翼翼,期待地低声问了出口。
第十章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买个夫婿,观察过后知他是能够托付终身、一世护着她的人,性情也处得来,于是便顺水推舟到了今天,可心底,他仍是盼望着能有一些些什么、更加不同的事物,不仅仅是夫妻情分那般纯粹。
或许是他贪求了,他真的希望不只是自己的性情,她还能喜欢更多、更多属于他的部分,声音、相貌、身子……甚至是他整个人。
“喜欢啊。”她打了个呵欠,靠上他肩窝漫应一声。
分明就是一副随意的口气,鬼才信她。
她晓不晓得,有人极喜爱她,喜欢她性情,也喜欢她的爱找麻烦,喜欢她为他做的每一件事,喜欢她的人、她的身子,甚至喜爱到她说话的样子、微笑的样子、戏弄人时眸光灵灿溜转的模样,连睡着时的样子,任何一记不经意的眉睫颤动,都好爱、好爱……
可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敷衍。
如果是她问他,他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被三两下打发掉的男人心里不平,小人地公报私仇,伸手摇晃她,“别睡,有事跟你商量。”
“我累了嘛,改天再说。”
“不行。”他坚决要报复到底,“把眼睁开。”
“好啦……你要说什么?”
“东大街宁心堂要收起来了,你有听说吗?”
“好像吧!听说是赵老爷过世了,子孙家产分一分,只想致力于赚钱的铺子,没人想要经营那间没什么赚头的小小店铺,就决定顶让出来了。”不过那又关他们什么事?
“我前两日去问过了,开的价还算合理,若是你不反对的话,我想顶下来自己做,汤圆摊子就收了。卖那些汤汤水水的,赚不了什么钱。”最重要的是,他不愿看她老是又累又伤的,冬天还要打着哆嗦蹲在那儿泡冷水洗碗,看着都心疼。
“咱们手头有这闲钱吗?”而且宁心堂是卖胭脂水粉的。
“这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你的意思呢?”这大半年省吃俭用的,苦不是吃假的,手头自然攒了点现银,原就是打算日后做个小生意当本钱用的。
宁心堂生意最多持平,顶让了月余,垂询之人却是寥寥可数,他想,反正原东家也不恋栈,若是拿出诚意来谈,或可让他们分个几回摊还。
“好啊。”他一个大男人若不怕一身粉味被笑,她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这么好说话?”
“嫁鸡随鸡嘛。”
如此有妇德的话由她口中说来,听得怪诡异的。
“那我说什么你都听了?”
“是……”
“店顶下来,生意若还顺遂的话,生活稳定下来,咱们来生个孩子可好?”
“好。”
“唔,我想想,生两个好了,一男一女。”
“喔。”
“三个?”他尝试地再问。
“嗯。”
不对劲。他低头细瞧,怀中佳人垂眸昏昏倦倦,一半神魂早已投奔周公,压根儿没听清楚他问什么。
放柔了嗓,在她耳畔悄声再问:“喜欢我吗?”
“喜欢……”
“……与我一般,很爱吗?”
“爱……”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抱牢了她,带着终于盼来的答案安然入眠。
即便是拐来的。
浥尘后来与赵家少爷接洽过,谈了又谈,最后说定盘下铺子里的货。至于店铺子,则是暂时以承租方式让对方赚点租银,产权仍归属于赵家,两方约定他日后手头宽裕了,再以合同上他们议定的价金买卖。
收了汤圆摊子,全心经营他们的新店铺,由她更名为尘香居。
最初那一个月其实很苦。
在赵家手中经营只能持平,不可能换到他们手中就突然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