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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上的女子和她一模一样……景秀看得痴了,这就是娘吧!
此时傅正礼迷糊中清醒过来,揉了揉疼痛的额头,隐约间看到床前有人影,一眼认出是他魂牵梦萦的柳如眉,他张口唤道:“如眉……”一伸手就把景秀揽倒在床上……
景秀不防这举动,还没来得及尖叫,整个人就重重地倒在了床上,磕得她后脑一痛。在傅正礼快压在她身上时,她惊得反应过来,迅速往旁边翻了个身子,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傅正礼,生怕他再有动作。
只听傅正礼蒙蒙胧胧地唤道:“如眉……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
景秀看他眼睛紧闭,如在梦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神色甚是痛苦,防备的心才渐渐缓下来。她暗暗思忖,身子一点一点挪到床边站起来,动作很轻,不敢惊醒了傅正礼。待双脚落地,转身仔细看了眼娘的那幅丹青,思量片刻,心里有了计较。
她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衣裙来穿上,是件有些老气的紫墨色的石榴团花襦袄,淡青色的暗花交颈褙子。
又按照娘的画像,顺手摘去头发上的簪子,重新梳了头,长长的秀发分成几股反绾成百花的样式,又就着盆子里的水洗了脸,素面朝天的模样,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她又把桌上的灯剔得暗些,拿到远处,内室的光线昏黄黯淡。转身去开了一扇窗户,窗外有冷风吹进来,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吹起她的衣裙,她轻轻咳嗽了几声,走到傅正礼旁边,未语先垂泪,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有意遮掩左脸上的伤,样子已是哀婉,幽幽地唤道:“老爷……”
傅正礼睡梦中听到哭泣声,慢慢抬起眼,看到床边的人影,他醉醺中认出是柳如眉,脸上有了一抹喜色,他唤道:“如眉,你还活着?”就要伸出手抓住景秀。
景秀身子一面敏捷地避开,一面抽抽搭搭地哀怨道:“老爷,你知道我早已经死了……可是,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冤枉了你……”傅正礼神情混沌,满面愧色。
景秀眸子烁然一睁,她继续哽咽地道:“你告诉我,那孩子是被谁害的……”
“我……”傅正礼艰难地摇了摇头,因为头痛欲烈,死死捶着自己的额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景秀见此番动作,走向前一步,语调悲凉的道:“老爷,我没有害安姨娘的孩子,我也没有背叛你,为什么你要把我沉塘了?我在水里好冷……好冷,我是被冤枉的,你告诉我,孩子是被谁害死的……”
有冷风呼呼而过吹在她身上,吹乱了她的发丝,遮了大半张脸,她身子瑟瑟发抖,眸中的泪情不自禁落满脸颊。
傅正礼见此愈加不忍,他揉了揉额头,痛苦地闭上眼,恍惚地喃喃道:“如眉,我委屈了你,你不要恨我,我们的孩子景荣我会好生器重……还有景秀那孩子,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也会好好待她……”
景秀见他酒醉迷糊中都不肯说是谁害了安姨娘的孩子,心底竟然将此秘密藏得这么严,又上前一步道:“老爷,我只求你告诉我,孩子是被谁害的……为什么你不替我查明真相,就要把我沉塘,是不是太太?”
傅正礼陡然睁大了眼睛,吓得景秀身子猛地向后一退,只见他眼中泛红,难受地摆头,看得出意识还未清醒,她才缓了口劲。
“不是太太……是……”
傅正礼正要说出口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景秀呼吸一滞,吹灭了蜡烛,就躲在衣柜里。
“谁!”赵总管和邵谦一同进屋,看屋内突然黑了下去,他们很快冲进屋,赵总管走到床边看傅正礼翻动了身子,心知老爷无碍。
景秀捂住嘴巴躲在柜子里,晓得这样肯定会被发现,心里不停想着该怎么解释才合理。
屋子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窗外的风刮进来,赵总管正摸索着寻蜡烛。邵谦眼睛异常明亮,常年军中生活他比别人更适应黑暗,趁着微弱的光,他四下打量,蓦然看到桌子上的一支簪子,走过去拿起来,心里猛然一沉,藏在袖中,转过身把屋内打量一番,眼睛狠狠落在柜子上。
看赵总管正要擦火折子,他指尖一动,飞快地向窗户外弹出一块石子,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赵总管听出声响,忙点燃了灯盏,环顾一遍屋子,并无可疑之处,快步走出去,吩咐道:“有贼人,你们全跟我过来。”
邵谦看赵总管离开,一步迈到柜子旁,猛然打开柜门,就看那张惊慌失措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