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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沫点点头,笑着站起来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六妹妹。”
然后把在场的小姐介绍给景秀:“这是知州府的千金郭灵珊,这是甘家小姐……这是山东布政司家的小姐贺琦君,这是你的表姐霍婷婷……”
有近十人,景秀一一笑着见过。介绍到霍婷婷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两眼,十五、六岁的模样,身量不高,很纤细,相貌清秀,欺霜赛雪般的白,凝脂般的细腻,笑起来倒是有邻家女孩的亲切甜美。
霍婷婷是霍氏的外甥女。
霍氏上有个哥哥,下有弟弟,孝廉公府又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男子成家后若有子嗣,房里则不能纳妾,这也使得孝廉公府人口单薄。霍婷婷是霍氏兄长的女儿。
见到景秀,霍婷婷打了个招呼的笑道:“六表妹。”眼珠子紧盯着景秀的面上,突然就叹口气道:“唉,我真是讨厌了比我还白的姑娘家……”然后起身走到景秀旁边,作势要拧景秀的脸上:“我看看六表妹擦了什么粉,这么白嫩。”
景秀愕然,当即身子向后一退,避开道:“是百濯香粉,表姐要喜欢,我可以送你。”
霍婷婷的手停在当空,脸上依然带笑地道:“我当是什么粉呢?是大漠那里的啊!你当我没用过吗?”
景秀笑道:“听母亲说是左都督邵大人送的,还说是贡品,我是没有用过,表姐在京中见多识广,自然比我在滁州来的有见识。”
听到景秀的话,看戏的吃瓜果的小姐都望向两人,屏气凝神。
霍婷婷“嘁”了声,鄙夷地道:“小家子气!”
这句话听到其他小姐耳里便有些不舒服,在场中虽然都没孝廉公府的地位高,但也算是富贵人家,还有的是远道而来和傅府交好的官家小姐,霍婷婷那话就像是把没用过百濯香粉都人鄙夷了番。
景秀只是笑笑,气氛有些尴尬。
景沫拉着霍婷婷坐下道:“你呀,就是嫌六妹妹皮肤比你白,可我们当中谁白的过你,美颜你是行家。快坐下听戏吧!”
霍婷婷看了眼景秀才转身坐下,坐在景沫和景月的中间。
景秀好似才发现景月,景月今日的打扮何止是精心,头上的步摇是椿色生蓝翡翠,外面缀着温润的沧珠有泪,穿着淡红色的石榴花褙子,眉眼风流,面若桃花,从头到脚无疑不是仔细雕琢,就连裙底的绣鞋,也隐隐露出不一般来,好似在场中她才是主角。
霍婷婷坐下,凑在景月的耳里说了什么,两人看上去很亲密。
景秀也坐在了景蝶的旁边,白苏舒了口气。
景颜摆了精致点心和盖碗在景秀面前,笑道:“这是我从京城捎来的白茶,六妹妹尝尝,吃着可好?”
“谢谢二姐姐。”景秀冲着她一笑,端起茶碗时。
霍婷婷坐在旁边桌上,眼角轻轻上挑了下,捂嘴轻笑道:“二表姐还是老样子,什么稀罕好东西,也献宝般拿出来显摆,显得众位姐妹都没见过世面似!别说这云南白茶,便是藏边砖茶,众位姊妹也是吃过的!”
周围的小姐听她说话带刺,自顾自品茶说话。景蝶喝了口茶,才道:“表姐快别提了,上回那劳什子直吃的咱们一嘴苦味,我真是悔极了,今儿这白茶就很好,淡雅温厚。”
和景蝶坐同桌的卓小姐也笑道:“一样东西有一种味道,没有好东西不拿出来给姐妹们尝尝,景颜姐姐这是好客呢?”
知州府的千金郭灵珊帮着霍婷婷说话,撅撅嘴放下茶碗,道:“我吃着不过如此,太淡了没什么味道,不如我爹从庐山带来白露好。”
茶也能让这些小姐争执个半天,景秀笑而不语。
听到外面锣鼓一声响,有人报道:“邵大人来了!”
原来热热闹闹的戏台骤然间停下来,声息全无,乐师和戏子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边也安静了下来,郭灵珊凑趣的问景沫:“我听我爹说邵大人常来你们家作客,你有没有见过他什么样子,是不是威风凛凛的,冷面骇人,京里人都称他是冷面将军,看了生畏,恐惧的很?”
景沫笑着摆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郭灵珊指着屏风外的戏台子道:“刚刚那折戏中唱的将军不就是那样,我刚在缝隙那里看了会子戏。”
又有小姐跟着道:“灵珊妹妹快别说了,我听我母亲说,邵大人常来景沫家里,猜是要和景沫说亲哩!”
其他人听了这句,全是惊讶,尔后恭喜景沫道:“真的吗?那要恭喜景沫姐姐,难怪刚才景秀妹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