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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起居照顾的井井有条,往私心讲倒真是不舍得让她这么嫁了。只是白苏到底也快十八,我再留着会有违人理,她迟早都得要落叶归根,总是希望她能幸福行百年之好,不枉咱们主仆一场的情义……当听到他们八字不合时,女儿很是惋惜,白苏这样个稳当的人,亲事却多磨难,先是给陈胜定下亲事的原是白芷,后来又变动成白苏,好不容易当亲事定下时,陈胜又患了病,现在都还不见好。所谓人算总不如天算,可能白苏真的是命中犯煞也不一定,那只能怨她无福配给陈胜。大姐姐方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可这亲万一结成孽缘,岂不是让两个人都饱受苦海……”
她脸上作出一幅很可惜的样子,又尽量把语气说的极慢,时不时故作喘个几口气,把话停一停,眼睛总往墙上的自鸣钟看去。
这样拖延时间,一来是她早暗示白苏吩咐人去请陈丰家的,毕竟她是个外人,说再多也抵不过陈丰家的一句话;二来快到傅正礼去府衙的时辰,那样就没多长时间再听景沫的话,也好早下决定。
傅正礼看她说话直喘气的样子,有些心疼,又不忍打断她的话。
景沫听她说这么久,脸色几经变化,但当着傅正礼的面,到底强忍下没打断。
景秀这番话就说了近半刻钟,直到外头丫鬟禀告陈丰家的来了,她才收住。
白苏看她真是累的大喘气,忙斟了杯茶递给她,轻轻拍着她后背。
这幕正好落在傅正礼眼中,见白苏不慌不忙的给景秀舒气,景秀的气喘也稍好些,他暗暗点了点头,白苏在远香堂伺候时很得太太青睐,能由她去照顾景秀,也许景秀的病能早日好转。这样想着,又决定让白苏还是先留在景秀屋里伺候。
陈丰家的被请进屋,忙给傅正礼行礼,被傅正礼拦下道:“这些日子受累,别多规矩了,坐下来再说。”
丫鬟抬了张靠背椅,请陈丰家的坐下。
陈丰家的不敢坐下,径自跪在傅正礼跟前道:“老爷,我儿陈胜和白苏的亲事,还请老爷做主退了。胜儿的病实在是药石无灵,只有这个解救的法子,不然他……”想起这些日子儿子受的折磨,真如万箭攒心,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老奴心里明镜着,老爷太太是真心真意的对胜儿,把白苏这样个好人儿许给他,白苏这丫头我实打实的喜欢,能讨她做媳妇是我儿的幸事,只奈他们缘分太浅,八字不合,才有这桩桩事,恳请老爷就随了老奴的主意。”语罢,叩了记响头。
景沫见陈丰家的突然进来,再听着这些糊话,心中犹气,又看向旁边坐着的景秀,垂着脸哪里像是喘气的样子。
景秀感受到景沫带怒的视线,微微抬起脸,冲着她露出明艳灿烂的笑意,神色中还带着一丝嘲讽。
景沫看了愈发气,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头,再看景秀笑意不变,当即撑桌站起来,要让陈丰家的收回这些话。可这一突然站起,不妨腿下好似被绊住般,整个人没站稳,身子倾斜直往景秀那仰倒去,她身后的丫鬟灵芝瞧见,眼疾手快正要去扶,却感受到后头一股推力,来不及回头,也向景沫身子倒去。景沫本能要去扶桌子一角站稳,奈何身后灵芝又倒向她,她身子一沉,顺势往景秀坐着的位置倒去。
景秀见景沫向自己扑过来,吓了一大跳,慌乱的手忙脚乱,连同手里的茶杯也丢了出去,茶水正泼在景沫扑过来的脸上,她则迅速拉开椅子,闪躲开去。
可想而知,景沫这下真是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还受了景秀的那杯茶水,当着屋子这么多人,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这边一切发生的太快,傅正礼根本来不及瞧见,他正去扶陈丰家的,就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接着看到景沫和灵芝双双歪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下人也受到了惊吓,赶忙去扶景沫,各个心有戚戚满是紧张。
这时,自鸣钟“当当当”作响,傅正礼看了眼墙上,知是该去府衙。转头再看景沫被扶起时,身上脸上一身凌乱,简直不忍直视,当着这些下人,哪里有长姐大家闺秀的样子,眉头不禁蹙成川形,一句不说。
耳旁听到景秀含着悲颤的音道:“大姐姐,你有没有事?我看大姐姐突然朝我这边扑过来,一时慌了神,手里的茶杯不知怎么就……大姐姐,对不起……”她一个劲头在景沫跟前连连赔不是。
见这般,傅正礼缓和地劝慰道:“也不能怪你,你大姐姐发病连路都走不好,身子站不稳才会摔倒在地,你是无心之失。”又望向景沫,声音沉重:“你病没养好,这些日子不必来远香堂,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