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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这真是天大的冤枉。”陈丰家的急道:“老奴绝没有乱嚼舌根,太太都已如此了,老奴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黑了心肠的要害太太,为让太太早些好起来,只能跟老爷实话实说。”
景沫听这话说的好听,却已断定景秀收买了陈丰家的,还有白芷。
真没料到,景秀的本事已超出了她的想象,会让一直伺候母亲身边的下人,全倒戈相向,支持她。
她伺奉在母亲身边这些日子,到底还做了哪些她不知情的事?
且说如今陈丰家的和白芷都站出来维护,让整个事情变得越发棘手。
傅正礼看陈丰家的都说了这番话,对伺候了二十年的陈丰家的,他还是信然的,心里始终觉得景秀不会歹毒太太。
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在衙门里如何威风,遇到内宅里的事,又关乎至亲,他亦是一个头两个大,只凭着感觉去判断真假。
心中大抵还是认为景秀有如眉的善良,她的女儿不会是个奸险歹毒的人,从始至终都在偏向她。
遂正了正嗓子道:“陈丰家的和白芷都出面说清,也就是已有了证据,那就是白蜜这丫鬟说的话竟是污蔑之词。”
“父亲。”景沫情急之下唤道:“就算白蜜话语不当,可也改不了六妹妹下毒害母亲中毒一事。女儿这里还有一个证据证明。”
第一八七回 如实招来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筱颖儿
空气中有胶凝般的滞缓与压抑,待景沫说出还有一证据后,景秀的目光这才认真的打量在景沫脸上,那神情像是等着她出示证据去指摘她。
景沫见了她这幅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细碎的冷光,似针尖一样凌厉刺出。
想景秀能够颠倒是非,把黑的说成白的,又让陈丰家的和白芷出面作证,显然是早做好了准备。
若是再叫她说下去,她会将谋害母亲一事撇的一干二净。
起初还坚定的认为景秀会为她亲大哥,承担一切,原来人都是自私的,关乎性命的事,她又怎么会轻易束手就擒?
想通这些后,景沫的脸上带着嘲弄,又划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对满屋子里的族亲道:“众所周知,我这六妹妹是沉了塘的柳姨娘亲女,柳姨娘死后,她就被赶出府。六岁因患天花回府求救,可天花是会传染的,得了天花只有死路一条,她是何身份又不清不楚,府里的下人哪敢给她开门,也不让她踏进门半步,她就在大雪天里跪了一夜,冻的脸上全是血……”
景沫语调悲凉的说出这些话,一瞬间就勾起了景秀所有的记忆。
那些痛苦的过往,走马灯花似得在她脑中一遍遍的走过,她最不堪的过往,被景沫以悲悯的口吻说出,心里里一阵复一阵地惊凉,仿佛有成千上万只的猫爪使劲抓挠着一般,痛的发寒发痒。
她此时的面色一定苍白得很难看。
“我虽是没见过那场景,但曾听外院守门的下人提及过,至今都不敢想象,我这六妹妹是有多顽强的意志力,不怕寒不怕冻的跪在雪地里。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求母亲,求父亲救她……”
她说的越发凄楚,可听在景秀耳里,却是异常尖锐的刺耳,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景沫有意道出那些难堪的过往刺激她,不去想那段她永不可忘记的回忆,可越是如此,她就越不可收拾的记起那些,那些深深印在脑海永不磨灭的记忆,那些支撑她誓要回府的动力。
想得久了,全身已是麻木,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攥拳,不由双目紧闭,忍住眼底欲汹涌而出的泪,强迫的让自己忍住,再忍住。
景沫的这番话无疑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徐恒默默的看着屋内的情况,仿佛局外人一样的旁观着,他对景秀很了解,相信她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能冷静处理好。便是今日的危机,他亦然是相信她,相信她这段时日在傅府更成长了不少,知道如何做是对的?
可是在听到景沫说出这些话后,他猛然抬起眼,果见景秀面上隐忍的神色,那张痛苦的脸已有微微扭曲,惨白无光。
景沫的话无疑正戳中景秀的命门。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是景秀最不愿被提及,最不愿回忆的事,跪在傅府大宅的那一刻求着这家人救她,可能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而他,目睹了她的耻辱。
所以,他才只能敬而远之的看着她,无法走近她的心……
邓睿听了这些后,看到景秀脸上仅有的血色在一点一点褪去,他胸腔里有一股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