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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絮絮叨叨几句,让他注意伤口,万事小心之类的话。
看着他跃窗而出,一丝惆怅跃上心头,她捂着急促跳动的胸口跳跃,一声呢喃从嘴里滑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将屋内稍作整顿过会,景秀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双眼空落落的盯着紫檀雕花的妆花镜,蓦地听到两声叩门的声音,霍然隔着门扇询问:“醒了吗?”
景秀麻利将发簪别在耳际,正了正头饰衣襟,起身款款走出,拉开门扇,福了身子请安道:“二舅舅。”
“别多礼。”见她这多规矩,霍然收起不虞之色,露出浅淡笑意道:“醒了就跟我去见你大哥。”
景秀担心整晚的事,看霍然一大早亲自来敲门,她脱口问道:“我大哥如何了?”
“人在昏迷,并无大碍。”霍然说下这话,转身就走。
景秀提裙跨出门槛,跟着霍然绕过曲折回廊,来到正屋。
傅景荣正卧在里面,屋子里数来个丫鬟伺候。
景秀急走到床前,看到大哥无半点血色的面容,急着唤道:“大哥……大哥……”
霍然挥手遣了屋内的丫鬟,慢条斯理走到床前,淡淡扫了眼床榻上的傅景荣,冷着脸道:“他倒是昏迷的巧,到时候弑母重责,也不好细作盘问。”
景秀听他语气嘲讽,侧过脸仰起头道:“我大哥何错之有,这本就是她欠我们的!”
“景沫不是说的清楚,当初我长姐夺走景荣,是为他性命着想,不然他早就身亡,还能在府里享福。非但不感激,还敢做出这种不孝不义之举。”霍然脸上已有薄怒。
“她是你长姐,你当然维护她,可她加附在我们兄妹身上的痛你知道多少?”见他说话不分青红皂白,景秀也不再多尊重,“难道我娘就该被冤死吗?”
霍然直言不讳道:“你娘的身份注定如此。”
景秀被他这语激怒,冷冷一笑道:“你们这些自是尊贵的人,骨子里就轻贱他人。多说无益,我与大哥命在你手上,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她转开脸低头望着大哥,见他生气全无,忧从中来。
霍然道:“我说了,你最好祈祷长姐平安无事,不然你和你大哥的命我亲自来取!”
话音落,他就拂袖而去。
听到沉重的步伐远走,景秀叹了一气,静静的守候在傅景荣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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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香堂里,傅正礼守候一夜,看徐恒还在为太太针灸,心知这刻还不醒,那太太的毒发就严重了,不免焦急徘徊。
而紧接着,有下人传来消息,景荣和景秀在柴房里消失不见。
还不待发声,族里人就暴跳如雷:“傅府的规矩何在,规矩何在?简直放肆!”
徐恒在屏风里头听到这里,一时针走偏锋,险些扎错穴位。
“他们都在我屋子里。”霍然的声音及时出现。
众人寻声望去,看霍然风流倜傥的走近,他眯起一双桃花眼淡漠道:“你们在乎的是个说法,重惩他们两个有何意义?我最在意的是我长姐的性命,我长姐真有事,我定当不饶过他们,可长姐现在还有救,我就要逼问出解药,将他二人关在我屋里。”
这样的解释让族里人虽不满但不敢有异议,顾及他是孝廉公的二公子,倒也给他面子。
景沫心里却不是滋味,她昨夜已找过这个二舅,让他隐瞒,并交出他们兄妹俩,可没想到遭到一口拒绝。
霍然的目光望了眼景沫,而后背过手走近屏风里面,看徐恒举针不动,他道:“徐大夫医术高明,年纪尚轻就在宫里太后今上跟前断脉,屡获嘉奖,绝无失手,我母亲的毒,你有几分把握?”
徐恒手指一僵,举针继续扎入穴位,半天才道:“毒深入体内,要驱除还得多些时日。”
霍然笑了两声:“总得有个期限,不然让这些人等下去,算是何意思?”
徐恒转过身,看了眼霍然,温润镇定地道:“三日期限。”
“三日若救不活我长姐,你当何罪?”霍然咄咄逼人的目光望着他。
徐恒沉默片刻,“救不活,自当引咎辞去太医院官职,听凭发落。”
“好,我记下你的话了。”霍然点头,转身踏出屋:“听到了,三日后……”
“三日不妥。”景沫直接反驳:“三日后又是个什么情况,我母亲的毒真能等三日吗?徐大夫明显偏袒他们兄妹二人,想的拖延之策,二舅舅也由着他们?”
霍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