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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看他不在状态,拍着他的肩膀说:“是不是因为郑榛?”
骆杨抬了抬眼。
马俊知道自己说对了,叹了口气。
骆杨眼皮直跳,拿手去摸。
走廊上一阵躁动,那轰动的声音根本挡不住,在开着门的办公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凄厉的叫声和一阵喧哗让骆杨有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正要起来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只见自己班的班长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剧烈地喘息着,脸上一片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王、王……秦棋他、他……”
骆杨脑子里的一根弦轰然绷断,强烈地不安让他拔腿就跑,马俊跟着跑在他后面。
整个走廊围的全是人,楼上楼下还有学生往他们班里挤,马俊在后面嚷嚷着“让让”“让让”“都给我回去上课!”
骆杨往人堆里面挤,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班门口,班里的走道上一群人围着,被马俊的声音一叫,纷纷让开来,骆杨一看他们的脸色,立马就僵了,眼神下移,从他们让出来的通道看去,王秦棋躺在中间。
马俊一向坏了,马上掏出手机打120,骆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王秦棋躺在中间,脸上泛着青紫色。
骆杨手指颤抖着去摸他从前白白净净的脸。
那张从前表情并不多的清秀的但不失鲜活的脸庞已经没了生气。
救护车来了,人已经死亡了。
骆杨捂着脸蹲在那里。
马俊拍着肩膀,“走,去医院。”
骆杨被马俊拉起来的时候,看到王书桦一张呆滞的脸。
马俊知道王书桦跟王秦棋的关系,正要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王书桦愣愣地就晕过去了,眼角还带着泪。
短短几十分钟,他们到达医院。
骆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王书桦也醒来了靠在墙边。
马俊安慰了会儿骆杨,又转过去跟王书桦说话。
王书桦愣了半天,那反应好像马俊跟他说了五分钟的话,他才感觉到面前有人在跟他说话似的。
马俊掏出纸巾给他擦脸,王书桦捉住他的手,嗓子哑哑的,“老、老师,我哥他……”说着,眼泪就直直地往下掉。
马俊看着心疼,摸了摸他的头。
不一会儿,王秦棋的家人到了,骆杨听到一阵的哭声,耳朵里嗡嗡的声音一团糟,脑子里像被浆糊糊住了,脑子里像是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王秦棋死于先天性心脏病。
学校的几个领导全部都来了,骆杨没心情招呼他们,马俊跟着忙前忙后,安抚王秦棋家人的情绪。
骆杨想着,王秦棋前两天还对着自己,原本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对自己挤着眼睛笑了一下,明明是那么鲜活的脸蛋,明明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死了……
唐莫稍闻讯赶来的时候,医院外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唐莫稍扒拉扒拉头发,看到骆杨摊在座椅上,马俊走过来跟他说明情况,唐莫稍听不见其他的,走到骆杨面前,轻轻喊了一声:“老师……别怕。”
骆杨反应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本想说谁会害怕,结果嗓子哑得不成声调,借着唐莫稍靠过来的腰腹靠了过去。
唐莫稍拍着他的背,感受到怀里的人的颤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唐莫稍要带骆杨回去,骆杨不愿意,现在这个场面,他怎么能走,他必须要在这里陪着。
唐莫稍就陪他站在一边。
骆杨平复了一会儿,过去跟一群家长解释。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身体和声音都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骆杨这几天本来就没有睡好,如今更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到王秦棋那张清秀白净的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偷偷吞了几颗安眠药,被唐莫稍在床头的枕头下面翻到,狠狠地说了他一顿,并且将安眠药给藏起来了。
骆杨被唐莫稍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心安一些,却还是睡不着,闻着唐莫稍身上的味道,他越发地觉得难受。
这个把他当作需要安慰的小孩子的人,是怎样的呢?
他曾经也是他的学生。
若是当时躺在地上的人是唐莫稍……
骆杨不敢想,悄悄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骆杨顶着个黑眼圈,夹着公文包,对唐莫稍摆手:“你去上班吧。”
唐莫稍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