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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昨夜以前,他是的确曾往大寨探测过,因为那棵槐树,正是他儿时游玩的处所。树在厅外右侧,躲在树上,恰好可以将厅上情景,尽收眼底,这是一点不假的事实。
想到那棵大槐树,许许多多童年往事,又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儿时回忆,最能引人,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棵槐树上一枝一了生长的情形。更记得年幼之时,刁淑娴带着自己爬上树去找鸟蛋,被刁天义发觉责骂的旧事。那时候,他只不过四五岁,而刁椒娴也只才十五六的大姑娘,刁家寨许多异姓兄弟,其中就算刁淑娴对待他最好。不单当他亲弟弟看待,并且代替刁人杰传他武功,身兼长姊、严师两种不同身份,这些,却给傅小保难以抹灭的印象。
他兀自沉缅在一片温馨可贵遐思之中,痴痴而立,一时间,忘了回答崔易禄的话。
猛可里,崔易禄忽然掩口“卟嗤”一笑,将他从往事幻梦中惊醒过来,崔易禄用手指点着他,笑道:“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面泛春红,眼波流动,一定心里面想着一个女人,对不对?”
傅小保不觉心头一震,连忙笑答道:“啊!不,只因适才听前辈话中提起那棵高大槐树,一时间忆起往事,以致失礼了。”
崔易禄吃吃笑道:“果然,那棵大槐树枝丫茂密,位置又恰当在大厅之外,真是个最好的隐身之所。”他略为一顿,又神秘一笑,道:“我昨夜奔一夜,虽没有探听出那青面老头姓名来历,但却被我偷听到一桩可笑之事。”
傅小保讶道:“不知是什么可笑事情,使得前辈关情移注。”
崔易禄且不回答,先自咯咯笑了一阵,半响之后,方才说道:“那是一桩喜事呢!巴山双毒的刁淑娴,最近就要出嫁啦!”
傅小保听了,心里委实替那位师姊高兴,皆因刁淑娴长得容貌甚好,偏生眼高于顶,高不成低不就,好好把个大好青春,一天天葬送在似水流年之中。也就为了这种原因,才使得刁淑娴性情越变越冷酷,后来与乃兄刁天义被人称为“巴山双毒”,这全因她年近三十,尚未觅得如意郎君有以致之。傅小保突然听得她即将大喜,着实代这位师姊高兴,忙问:“这乃是可喜之事,那会可笑呢?但不知男家又是何方俊彦?”
崔易禄掩口笑道:“倒不是什么俊彦,新郎官听说就是东海洛伽岛二岛主,那位五十多岁的糟老头鬼手萧林。”
傅小保陡地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怎么,刁淑娴会嫁给那比她大二十岁的萧林,他简直可以做她的爹爹啦!”
崔易禄突然笑容一敛,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能做她爹爹又怎的,古来老夫少妻的多啦,白发红颜,相映成趣,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瞧你那模样,敢莫你在蛇形门时,暗中与那刁淑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地方不成?”
傅小保听了这话,俊脸陡地绯红,勃然大怒起来,再也顾不得他是什么长辈前辈,厉声喝道:“你这人怎的言语如此卑污,咱们说起来虽有师门渊源,但你若如此污辱在下,却别怪在下要放肆无礼了。”
那崔易禄仿佛硬是在存心呕他一般,见他果然生了真气,倒咯咯又笑了起来,道:“哟,瞧你这脸红脖子粗的劲儿,一个人但问心中无冷病,半夜不怕鬼敲门。一句玩笑话,怎的倒当了真呢?好啦好啦!我们也别尽扯闲话啦,我知道,但凭咱们小保这付小白脸模样,刁淑娴那臭娘们就是送上门来,你也不会要她,小傅,你说我这句话也对了你的心意了吧。”
傅小保本有一肚子气,吃他嘻皮笑脸一阵缠,憋在心中,无法发出来,犹自愤愤地道:
“你身为尊长,原该教导晚辈,怎好拿这种秽污言语来羞辱人家!”
崔易禄笑道:“算我不对,还不行了,我这人有口无心,说起来虽是你长辈,但咱们年纪相若,彼此就像兄弟一样,你千万勿再生气了。如今咱们玩笑闹过,倒是该谈谈正事啦,喏!你瞧我给你一件东西看看。”
说着,探手入囊,取出一面黄澄澄纯金打造的金牌出来,递在傅小保手中,笑道:“这是我昨夜奔波一趟,最大的收获了。这金牌乃如今刁家寨最高通行持令,有了金牌,大巴山没有不可以去的地方。我昨夜费去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刁人杰卧房中他那宠妾的腰带上,偷解得这一面,它对我们正大有用处。”
傅小保听得心中甚是呕心,心想这人除去面貌丑陋,其他没有什么不好,就只嘴上秽话百出,好似没有受过什么教养似的,或许更是个性好渔色之辈,要不然,怎能从刁人杰后寨宠妾贴身处偷得这面金牌呢?只怕他就没有